而这被一手推上去的卞国新帝,是庆帝昔年夺嫡时,戕害手足中的一个漏数,庆帝的兄长三皇子的宠妾留下的孩子的后代。
即便是宠妾所生,但也流淌着皇室血脉。
虽然并不能真的确认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三皇子的后人。
不过有皇后代为抚养这孩子,这身份勉强算是合乎情理。
但是世人却搞不懂溯从之究竟什么意思了。
灭了庆帝和他直属的所有血脉。
却又费尽心思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前朝三皇子的后代,将这小小年纪的孩子推为新帝。
大权仍然在他手里,怎么不干脆他直接称帝。
也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稀里糊涂地治国要好。
当然有人说,溯从之不为帝,是因为他是个太监,他的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
是要遗臭万年的。
可是这些人显然忘了,溯从之根本不惧这些流言蜚语。
指着他鼻子骂的人。多数是死了。
更多背地里骂他的人,肯定是没有办法一一针对,不过人家却也不在意。
许慎也觉得这个九千岁溯从之实在是个难以言说的人物。
狠辣,心机,雷厉风行,而行事诡谲。
不过这样的事,武官都臣服于溯从之了,文官又能掀起怎么样大的风浪来。
他所带领的文官忠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君,而是家国。
下了朝,许慎就急急给同僚告别,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走了。
方明一直注意着他,当下脚步也不自觉快了些,摆脱了找他说话的人。
一出了皇城,见许慎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再结合这个匹夫今日的异样,方明对下人招了招手。
下人略一点头,就跟了上去。
……
羽卫军从来都是做事非常严谨,恪守规定。
溯从之刚从朝堂中出来,身为他左膀右臂的一个羽卫军便迎了上来。
溯从之道,“何事?”
羽卫军头子程序忙抱拳弯腰禀报,“昨夜羽卫军奉您的命令清理庆帝后宫。”
“除去皇后娘娘那处不在范围内。”
“玉澜殿的玉贵妃,羽卫军并未寻到其人,尸体也并未。”
溯从之把玩着手中折扇,脸上带了几分兴味盎然,“哦?莫不成是自己跑了?”
程序垂头……“属下无能,即便是冷宫,也未搜寻到玉贵妃的踪迹。”
“有意思,真有意思。”
溯从之用折扇敲打着手心,声音带着笑,而蓦地抬头却已经冷下了神色,“去取一副画像和后宫地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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