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理直气壮道:“该你喂我了啊!”
“你——”沈珠曦瞠目结舌道,“为什么该我喂你?又不是我叫你喂我的!”
“我不管。”李鹜银箸一放,一副无赖样子道,“反正我已经喂过你了,你要是不喂老子,老子就不吃了。”
哪、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啊——”
李鹜已经张嘴等喂,沈珠曦只好左看右看,挑了个蟹肉烧麦塞进他嘴里。
蟹肉烧麦一次就顺利进嘴,李鹜一边嚼一边讶异道:“我还以为……你会逗我两回呢。”
“我才懒得逗你。”沈珠曦说,“你连夜赶路已经够累了,我不同你斤斤计较……”
没好气的语气,说出的却是让李鹜动容的话语。
“我们呆瓜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不会同我一般计较。”他看着沈珠曦,咽下口中的蟹肉烧麦,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温柔:“你这几日都做什么了?”
好不容易有了个新鲜听众,沈珠曦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几日的行程都说了出来。
“……中午吃了萝卜炖羊肉,下午给几盆菊花换了盆,院子里的豆绿开花了,我就将所有下人召集起来,开了次赏菊会!然后又下雨啦,我——”
“这几日你没出门吗?”李鹜打断她的话。
“……怎么没出去?我每天都出去!”沈珠曦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你去哪儿了?”
“去街上闲逛,郊外爬山,还买了烧鸡,买了卤猪蹄……”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胡一手的赌坊开在了我们家这条街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
“沈珠曦,”李鹜沉下脸道,“胡一手的赌坊开在二十几条街外,你来得及说什么?”
沈珠曦原本就不是诡辩达人,李鹜这么一说,她就哑口无言了。
“你为什么不出门?”李鹜问。
“我……我身子不舒服,就是不想出门,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别人。”李鹜转头道,“媞——”
沈珠曦连忙抓住他的手。
李鹜停下呼喊,定定地看着她。
沈珠曦没有办法,只好犹犹豫豫道:“我怕……怕……”
“怕什么?”
“怕被人认出来……”
说出深藏于心的忧虑后,沈珠曦反而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着李鹜,神色认真地试图说服他:
“如今,你已是一州知府了,接触的人和以前大不相同。鱼头县的镇民可能认不得我,州官级别的人却很可能见过我……我不能拖累你。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少出门的好。”
李鹜越是神色凝重,她就越是故作轻松。
沈珠曦拼了命的演戏,想要让他相信,闭门不出对她并无影响。
“……平日要买什么就让丫鬟代买,反正我也省得走路,这样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