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是谁?他不想被骗的时候,谁能把他骗倒?
他眉毛一扬,毫不犹豫道:“放屁。”
“你骂我!”沈珠曦委屈道。
“你一见樊三娘就态度奇怪,不吃李青曼和王诗咏的醋,反倒吃樊三娘的醋,以为我和樊三娘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呆在一个帐篷里,带着一箱金银珠宝埋头冲进帐篷——”李鹜越说脸色越狐疑,“你不会以为老子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沈珠曦听不下去了。她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直面自己名义上的相公卖身养家的感人事迹。
“我没有!”
沈珠曦急忙反驳,声音变得又尖又小,像小兽虚张声势的威慑。
李鹜原本还是随口一说,沈珠曦做贼心虚的反应却无言地证实了他的戏言。
李鹜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她的脸烫得像贴上了炎夏正午河边的鹅卵石——沈珠曦又羞又恼,浑身火烤一样,转身就往外跑。
没跑两步,她就被李鹜一把捞回。
“沈呆瓜——”
李鹜捏起她的脸颊,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老子在樊三娘的帐篷里做什么?”
“窝……窝梅有……窝不知道……”沈珠曦急忙在他手里摇头。
“你不知道?”李鹜凑近她的脸,恶声恶气道,“那你拿着这箱珠宝是来请樊三娘赏鉴的?”
“对、对啊……夜泥赏鉴,臣、臣色更好……”
“沈珠曦!”李鹜一声低喝。
沈珠曦糊弄不下去了,她破罐子破摔道:“窝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窝知道你在做面首养家!”沈珠曦脱口而出。
一语落下,鸦雀无声。
时间好像停滞了,窗外的虫鸣去哪里了?
只剩李鹜和她四目相对,震惊和迷惑交织在他眼底,然后变成大为恼怒的火光蹿起。
这反应,不对啊!
即便不知前缘,单看这冒火的眼神,沈珠曦就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
天上的母妃啊!
曦儿犯下不会被屁人饶恕的大过,这就要来陪你了!
“老子——”李鹜顿了一下,气得都结巴了,“老子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老子要出卖色相才能养家糊口?”
“泥、泥给樊三娘送香囊,还、还让她拍屁股……不是看上她的钱,难道孩、孩是看上她的人吗……”
沈珠曦左右摇头挣扎,都逃脱不出李鹜的五指山。
她试着用手去推李鹜胸膛,下一刻就被李鹜空闲的那只手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心比她火热许多,一接触就让她清晰认识到,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正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