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慢慢坐了起来,后背和小猢一样,有了紧绷的弧度。
“……被软禁的人,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小猢。
小猢在空空如也的房梁上扫了几眼,没有见到人,重新看向李鹊。
“谁在这里?”
“你在说梦话吗。”李鹊冷笑,“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什么人?”
“是吗?那就是我想多了。”小猢慢条斯理说到最后,忽然话锋一转,“……可那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李鹊刚松懈下来,小猢就一个箭步冲向窗口。
陡然变色的李鹊印证了她的猜想,她几乎可以肯定,窗外肯定有人!
不是牛弼,就是他们别的同伙!
李鹊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生锈的长铁钉朝她后颈刺来,小猢抽出藏在裤子里的匕首,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险些刺进她颈动脉的铁钉!
小猢抬脚踹在李鹊腹部,一脚将人踢开后握着匕首朝窗外挥去!
没有人!
积满灰尘的窗框上只剩双手攀附后留下的十个指印!
不好!
小猢心中警铃大作,后退想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后颈一痛,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李鹜往旁一闪,躲开了朝他倒来的小猢。
“老子从另一边爬进来了,没想到吧?”李鹜得意洋洋地把灰扑扑的双手往小猢干净整洁的锦衣上擦了擦。
“雀儿——”
“什么?”
“人走财运的时候,真是挡都挡不住啊。”李鹜感叹道。
……
山寨大门前,人头攒动。
迎亲的队伍或蹲或站,看着寨子里的另一拨青壮在门前列队,整装待发。
大虎看着小喽啰清点好一万两银子,在他面前扣上了箱盖。
他故意准备沉重的银锭,就是为了摸到同行老巢,将其一网打尽。顺便,也能送他那个多事的弟弟归天。
但他忘了,既然是同行,就不会留给他这样的机会。
未时已到,大虎还在等着交易的指令,一只扑扇着翅膀的灰鸽子忽然从寨外飞来,落在了装满白银的木箱上。
“少当家!你看它的脚!”有眼尖的小喽啰叫道。
“捉住它!”
大虎一声令下,几个小喽啰上前捉鸽。
灰鸽子一动不动站在箱子上,任人将它捉了起来——看来,这是一只专门的信鸽。
小喽啰将信鸽讨好地送到大虎面前,大虎从它脚下取下信筒,抽出了其中的纸条。
他展开小小的纸条,只一眼,便被气得眼前发晕——
“把银票放进信筒,让鸽子带回,你担心的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