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屋顶!”
“你现在可以上了。”李鹜说,“梯子就在那儿,你爱上不上,不上就回去睡觉。”
沈珠曦看着他支着条大长腿,吊儿郎当地单手举起一旁的酒坛仰头痛饮,生怕他喝醉后一骨碌从屋顶上滚下来。她咬了咬牙,站到了木梯前。
爬梯子这种事,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若是让父皇知道,她得在宫里闭门思过一月不止。
可是现在,父皇母妃都不在了,离经叛道的事情她也干了不少——再爬个梯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踩上第一阶木梯,脚掌大部分悬空的滋味十分新奇。
沈珠曦双手握住木梯两边,一阶一阶地踩了上去。比起害怕,她心中更多的是兴奋,就像笼中鸟到了室外,终于能展开翅膀一样。她背叛了礼教,不再是皇宫中受人跪拜瞻仰的活泥塑。
她越爬越快,怀着挣脱束缚的快乐,自在又无畏地一个劲往上爬。当她爬到木梯上部,才发现李鹜一直扶着木梯顶端,帮助梯子保持平衡。
沈珠曦踩完为数不多的阶梯,拉住李鹜冲她伸出的另一只手。他猛一用力,把她拉上屋顶。
沈珠曦没收住力,撞向李鹜的怀抱,和他一起倒在了屋顶上。
四目相对,风清月明。
李鹜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披散的长发如瀑布浇下,将他严密紧锁在香气弥漫的牢笼里。
李鹜的喉咙动了动。
沈珠曦怔怔看着。
“沈珠曦……老子经不起勾引。”李鹜的手摸上她的后脑勺,“你确定还不起来吗?”
沈珠曦猛然回神,慌里慌张,脸颊滚烫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李鹜坐了起来,神色散漫,半真半假道:
“下次我不会提醒你了。”
“不会有下次了!”沈珠曦红着脸反驳。
李鹜扬了扬嘴角:“难说。”
那抹笑意来得快,转瞬也就消失无踪了。李鹜神色平静,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那双一向神采飞扬的眼睛沉得像是一潭深渊。
沈珠曦吸了一口气,手指理着裙摆,状若无意道:“你在担心李鹍他们吗?”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鹜扣住酒坛,仰头长饮一口。
“我很担心他们。”沈珠曦说。
李鹜没说话。他放下酒坛,默默看着墨色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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