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个好男色的老太监要了去,没过多久就被折磨死了……”
“还有呢?”
“还有十三岁时,我交了一个朋友,她是一个郡主……”
“郡主和你这个宫女交朋友?”
“她……她可能是见我可怜,心血来潮吧。”沈珠曦说:“有一次,她说带我出宫玩,我没忍住诱惑,答应了她。我们出宫后,却遭到了匪徒绑架,虽然我们最后被救出来了,但京中却起了流言,说她……清白已失。一年后,她就远嫁了,去了山高地远的云南,嫁了一个没听说过的人。”
沈珠曦哽咽道:“都是我害的……”
一个响栗敲在她头顶,沈珠曦哎哟一声,逼回了鼻尖的酸涩。
“说你是呆瓜,你还真呆啊!”李鹜不屑道:“这些事,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你自己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天煞孤星呢!你要是天煞孤星,我就是太白金星。你来克我试试看——”
“你不能乱说!”沈珠曦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捂住了他的嘴。
天地一下寂静下来,李鹜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鼻息,撞在她的手心,唤起一阵酥痒,沈珠曦猛地收回手,脸上温度骤然升高。
树上静了好一会,只有风声吹拂树冠,涛声阵阵。
李鹜说:“我不怕你克。”
“啊?”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沈珠曦疑惑朝他看去。
李鹜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广袤无边的夜色,说:“我的命也硬,我不怕你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沈珠曦心里掀起浪花。
李鹜说:“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家,宾客已经尽数离去,李鹊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只余一缕酒香残留在空气中。
沈珠曦回了卧室,李鹜过了一会,抱着一个小小的木匣走了进来。
他在她面前打开了木匣,沈珠曦惊讶看到里面装着几排垒起来的银锭子,最上面一层,放着她的一对耳饰。
“这是我给你添的嫁妆,你好好收着,不要乱用。”李鹜把木匣放到她手里。
沈珠曦呆呆地看着他,她从来没听说过丈夫帮着添嫁妆的道理。
“你哪儿来的银子?”她脱口而出。
“做生意挣的。”李鹜顿了顿,说:“干净的。”
“……你不怕我拿着你的银子跑了吗?”
“你跑啊,老子巴不得你跑。”李鹜说:“你要是跑了,老子才有理由捉你回来打断你的腿。”
见沈珠曦露出害怕神情,李鹜扯了扯嘴角。
“你又信,说什么你都信,真是个呆瓜。除了床上,老子不打女人。”
沈珠曦小声说:“你可以让李鹍或李鹊帮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