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神情……有些可怕……是在担心边关的战事吗?”紫苏不安的放下了手中的衣裳,将针插在上面,道:“表少爷他……”
“思温表哥不会有事的。”云羡挤出一抹笑来,道:“放心吧。”
紫苏点了点头,可眼中仍有些凄惶之色在微微的闪烁着。
也对,此次匈奴大举进犯,又是突然来袭,而整个大楚都洋溢在过年的氛围之中,无人有心恋战,强弱对比之下,的确令人担心。
云羡站起身来,望向窗外,道:“不知陛下如何了……”
紫苏将衣裳捡起来,继续缝补着,道:“方才奴婢听禄子说,陛下已有三天没出紫宸殿的门了,日日都在里面与大人们议事,连晚上都未曾停过呢。”
云羡听着,眉头一点点的蹙了起来,道:“去告诉各宫嫔妃,三日后与我一道出宫,去大兴善寺为大楚祈福。”
“是。”紫苏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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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云羡与嫔妃们如约坐上了去往大兴善寺的马车。
大兴善寺就在京郊,早些出发,到宫门下钥前便可回来,极是方便。而它也是大楚国寺,始建于前朝,至今已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寺中主持灵藏大师佛学修养极高,深得大楚百姓爱戴,而他,也是容洵的挚友,算是忘年之交。
本次云羡说是去祈福,其实是去见他的。
容洵说,他懂得占卜,有通天之能,可借此问一问大楚的运势。
“要问运势,还不如问我呢。”
沈让压低了声音,眼中都是戏谑之意,道:“灵藏那个糟老头子懂什么?”
云羡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马车上的帘栊放了下来,吐槽道:“我看容洵还是罚得你太轻了。”
沈让见她将帘子拉了下去,只当是她累了,便也没多想,只骑着马向前走去。护送这么多妃嫔至大兴善寺,他责任重大,自然不敢懈怠。
紫苏见云羡回身,忙递了些茶点、果子给她,道:“娘娘一大早什么都没用就出来了,还是多少吃些东西的好。据说大兴善寺的斋饭并不怎样精致好吃。”
云羡轻啜了口茶,道:“他们是出家修行之人,自然不会在意口腹之欲的。”
紫苏认同的点点头,悠悠道:“许久未见,沈大人待娘娘还是一样用心。奴婢瞧着,他一直在咱们马车附近徘徊呢,想来是担心娘娘安危。”
云羡向外瞧着,虽看不真切,却也大概能看到一个黑影在她窗前晃悠的。
她抿了抿唇,道:“他不是担心我的安危,他是话多,想找人和他说话。”
紫苏笑笑,道:“他也只是在娘娘面前才话多些。奴婢之前在紫宸殿见过他,很是严肃呢。”
那是他要维护人设……
云羡没再多言,只笑了笑,吩咐道:“待会祈福用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紫苏将一个箱子拖出来,打开给云羡瞧着,道:“都准备好了,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