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略一迟疑,他便已将那披风放了下去,干干脆脆的转身离开了。
刘君泽眯了眯眼,伸手将那披风从案几上捡起来,披在云羡肩上,道:“他这人着实别扭得紧,心思倒是细的。”
云羡见那披风是女式的,虽是旧的,却浆洗得很干净,想来是萧府女眷的东西,便没拒绝,只由着它披在身上,挡住些寒气。
她身上本热得发烫,如今披了这披风,倒略略清醒了几分,道:“这酒喝上去甜甜的,没想到劲头这么大。”
刘君泽笑笑,道:“这种果子酒是这样的,我瞧着思温哥哥独自在那里喝了很不少,方才离了席,想来也是喝多了,找地方去歇着呢。”
“今日是他妹妹的好日子,他心里高兴,多喝几杯也是有的。”云羡说着,朝着徐思温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那里横七竖八的摆了几个酒壶,桌上的菜却没吃几口,空腹喝酒是大忌,饶是他再大的酒量,想来也是要醉的。
她摇了摇头,唤了紫苏来,道:“你嘱咐徐家的小厮去瞧瞧,思温喝多了酒,总要有个人跟着才行。”
紫苏点头应了,正要出去,便见不远处有人喊了起来,虽听不真切,可依稀有“徐思温”的名字。
云羡心头一跳,忙站起身来,道:“出了何事?”
登时便有人扑在她面前,禀告道:“回娘娘,是徐家少爷……”
“他怎么了?”
“他……他酒后失德……睡了……”
云羡见那人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心里一急,便匆匆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君泽担心她出事,忙陪在她身边,一道走了过去。
离那里还有不少距离,便可隐隐听到人们议论的声音。
“果然是纨绔子弟,我以前只当他是性子顽劣了些,却没想到他竟在自己妹子成亲的日子做下这种事,真是作孽哟!”
“我瞧着徐将军脸都青了……他将来可是要袭爵的。”
“能不青吗?我要是生出这种儿子,都恨不得打死他,偏偏徐家就他一个独苗,打又打不得……”
“若是睡了个丫鬟也就罢了,可偏偏是……”
云羡听着,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手指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刘君泽低声安慰道:“姐姐别慌,思温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并无功名在身上,不过是酒后失德,算不得什么大错处。”
云羡耳边“嗡嗡”的响着,酒醉夹杂着不安,使她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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