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舒展,手脚利落,仿佛要打开的根本不是棺椁,而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
容洵手上一顿,道:“你若是怕……”
云羡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冲着他自信一笑,道:“我不怕,我可是信仰马克思的。”
“马……”容洵双目犀利的望着她,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那个隐藏在她内心深处,名叫“云羡”的灵魂似的。
云羡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躲闪着低下头去,专注于打开面前的棺椁。
容洵敛声屏息,亦俯下身去,帮她寻找其中诀窍。
因着棺椁原本就没被封死,材质又轻,打开并不怎么难。
云羡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道:“此番取物实是不得已,还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容洵已将那七彩琉璃宝盒递到了她手里。
昏暗的烛火照着他的脸庞,越发显出他轮廓的好看来,只见他剑眉星目,鼻子高挺,薄唇紧紧抿着,而肩背却宽阔而结实,弧线匀称得宜。
他喉结微滚,淡淡道:“不必这么麻烦。”
云羡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做个样子,可古人大多迂腐,能像容洵这么通透,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不禁啧啧感叹,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破除了迷信,孺子可教也。”
容洵挑了挑眉,只看了她一眼,便走到棺椁边,极不屑的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轻佻一笑,道:“用此物换你往后的太平,便宜你了。”
他说完,便重重的将那棺木阖上,又仔细擦了擦手,方看向云羡,道:“走罢。”
云羡心愿得偿,自是他说什么都肯听的了。再者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安息之地,待得久了,也总是别扭的。
容洵朝着她伸出手来,她很自然的握上去,笑着道:“走罢。”
容洵瞳孔一缩,旋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神情,拉着她一道朝着台阶走去。
福瑞见状,忙不迭的跟上来,道:“陛下,可要吹灭那些蜡烛?”
“不必。”容洵脚下没停,只是话语中带了三分戏谑之意,道:“或者,你去熄了它。”
“那……那就不用了。奴才听说,这叫长明灯,是好的。”福瑞赔笑着道。
容洵极低的轻笑了一声,又继续朝上走去。
福瑞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今日的容洵,心情似乎格外好些。难不成,陛下的特殊癖好,竟是开棺?开先帝的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