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光一寸寸的暗下去,到后来,甚至有些颓败之感。
“大概不是的。”云羡思考着,很诚实的答道,“我虽未谈过恋爱,却也从书上看到过。不过有没有动心本身也不重要,等拿到了盒子,我们就穿回去,这才是头等大事。你放心,我是个理智的人,控制得住自己。”
沈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眼里浮动着微弱的光亮,附和道:“穿回去,我们一定能穿回去。”
云羡打量着他,只觉今日反常得很,也不知是不是近日事情太多,他有些累了。毕竟容洵去皇陵祭拜,首先要劳动的便是皇城司,而沈让作为皇城司指挥使,自然的当仁不让的了。
她心里盘算着,只推说自己有事,便早早打发了他回去休息了。
左右过些日子便可出京城的,到时见面就容易多了。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冷风吹的容洵的大氅“噼啪”作响,他微蹙着眉,下颌干净利落,只一双眸子冷得发寒,静静的望着甬道的方向,显得高压诡谲、锐利洞隐。
很快,他收回了目光,一声不吭便转身走了下去。
福瑞跟在他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身边北风呼啸,可容洵周身的气场倒比这冬日里更冷些,便是严冬,只怕也没这么冷寂沉重。
半晌,他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头也不回道:“去告诉沈让,若是他的爪子不想要了,朕不介意帮他卸下来!”
“是!”福瑞忙应了,他见容洵不作声,急忙补充道:“奴才这就去办。”
福瑞向后退了几步,方才快步朝着宫外走去。
这也就是沈大人,与陛下有着十几年的情分在,若是别人,只怕此时已血溅当场了。
福瑞摇摇头,若不是今日他陪着容洵到处走走,只怕再难发现一贯精明的沈大人竟有这样蠢的心思……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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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早,云羡一行人出发至皇陵这日,天上下了漫天的飞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像是天地在编织一场绮丽的梦。
只是容洵似乎并不喜欢下雪,一路上,他的脸色都深沉得像是要去上坟……当然,他原本也是要去上坟的。
云羡跪在车窗前,双手扒着车窗,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只见他正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可眉头分明是蹙着的,只怕有一脑袋的愁思,精神是再难养的了。
她实在不知这些日子他是怎么了,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突然就……
也许男人一个月也有那么七八天不开心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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