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容洵不肯,忙解释道:“君泽那孩子极有天分,只是从小没有机会读书,这才耽误了。若是他能去国子监,臣妾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大楚的栋梁。”
“如此……”容洵沉吟一声,道:“也未为不可。只是……”
他站起身来,走近了她,双手撑在她两侧,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明明气势迫人,可不知为何,云羡并不觉得害怕,大约是因为他身上隐隐约约带着的寒梅香气。
她身子略略朝后,避开他的鼻息,道:“只是什么?陛下不妨直言。”
容洵的眼中透出些微笑意,像是漫天星子,很快又沉寂下去,他玩味着,道:“朕帮了皇后这样一个大忙,皇后是不是也该为朕做些什么?”
云羡一愣,旋即笑开了,道:“这千秋节的差事,臣妾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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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容洵便下旨,让刘君泽入国子监读书,并可以随侍左右,听从议事。
这旨意一下,便是摆明了要提拔刘君泽了。
云羡只觉得自己像被吊了胡萝卜的驴,而容洵就是那个给她吊了胡萝卜的人。
她虽是学考古的,可论到操办千秋节的仪制规矩,她还是两眼一抹黑,不过好在具体的事情都有内侍省承办,她只要盯着些,大体不出纰漏便是了。
很快便到了千秋节当日。
虽是晚宴,从下午时候起,便有大臣携着夫人、子女入宫了。
宴会的地点便定在花萼楼前,临近傍晚,赴宴的群臣已各自落座,云羡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之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容洵的到来。
他是皇帝,自然要摆足了架子,姗姗来迟也是应该的。
只是旁人看着,便觉得云羡格外寂寥些。
萧叙白坐在徐思温身侧,两人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耳畔传来妇人们的絮语,“我听说陛下是个不近女色的,这么些日子,便连后宫都不曾去过呢!”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那样的美人,陛下得多有定力才能……”
“你瞧瞧,皇后娘娘是不是清瘦了许多?我听说啊,她日日独守空闺,可怜的紧呢!”
“我猜啊,陛下是看不上娘娘的出身,毕竟是凉州来的,就算给她穿上凤袍,她也不像皇后。”
“我也听闻,陛下原本要选的,是刘念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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