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日子便过得快了起来,今年雨水较往年多了许多,即便已至深秋,也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窗外雨下得极大,想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来叨扰了。
云羡百无聊赖的看着腰间的扇坠,微微的有些出神。
“我的云大小姐,陛下都做不到的事,你乱承诺什么呢?削相权,你知不知道刘行止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
沈让双手抱臂,斜靠在一旁的博古架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云羡掀了掀眼皮,语气难得的柔软,道:“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若是不这么说,只怕……”
她咬了咬唇,没说下去。
“怕什么?”沈让收敛了方才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微蹙着眉,俯下身来撑在案几上,看着云羡的眼睛,道:“是不是你在宫里遇到什么事了?”
他神色一凛,道:“容洵欺负你了?”
“没有。”云羡赶忙否认,又看向一旁盘着账单的刘君泽,见他似乎没听到他们方才的对话,才松了一口气。
她压低了声音,道:“好不容易出宫来看看君泽,我不想说这些。你只要帮我留意着,刘行止与哪些人过从甚密,看看怎么能掰掉刘行止的爪牙便是了。至于别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沈让的语气顿时强硬了起来,他站直了身子,周身都透露着阴寒怒气,仿佛已恨到了极致,怒不可遏道:“容洵这个混蛋!我杀了他!”
他作势便要冲出去,云羡急忙挡在他身前,斥道:“你不要命了?”
沈让大口喘着气,道:“那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他猩红了眼,咬着牙道:“他是不是想强迫你?”
云羡忙否认,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他让我侍寝,便主动提出了这个法子。”
她背过身去,望着窗边的雨,眼神微微有些神往,安慰道:“不要紧,只要我们找到七彩琉璃宝盒,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就算削不了相权,也没什么大不了……”
话音未落,云羡便撞在了一个怀抱里。
她一惊,用眼角的余光朝后看去,只见沈让用一只臂弯拥着她,双拳攥得死死的,道:“云羡,你信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云羡挣扎着推开了他,笑着道:“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离开这里的。”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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