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咬着唇, 微微的颤抖着, 望向云羡的眼眸凌厉的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还有,随你怎么做。”云羡淡淡说着,将刘念的手推开,拉着紫苏向前走去。
刘念身子微微一颤, 像是瞬间失了精气神似的, 软软的靠在门上, 突然, 她冲着云羡的背影喊道:“只要阿娘昭告天下, 说你根本不是相府的小姐,你便完了!”
云羡脚下一顿,转过头来, 轻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听闻,一个冒牌货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刘念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人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似的, 脑子里晕乎乎的。她紧紧扒着门框,才能使自己不至于晕倒,孤注一掷道:“你别忘了,你是在凉州长大的!”
“那又如何?”云羡眸光一暗,幽幽道:“难道你以为鸠占鹊巢,那鸠就真的能成了鹊吗?”
“你……你欺人太甚!”刘念一跺脚,眼眶都红了起来。
“便是欺负你了,你待如何?”云羡懒怠理她,只丢下一句话,便拂袖向前走去。
“阿念说的没错!似你这样的女儿,还不如没有!”
徐慈心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站在刘念身边,恶狠狠的瞪着云羡,那目光全然不似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像是看仇敌。
她似乎是忘记了。忘记她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是谁,也忘记了刘云羡曾经是多么卑微的想要得到她的爱。
那一刻,云羡才猛然发现,原来徐慈心对刘念的感情已经使她盲目到了这种程度。
甚至,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拔剑相向。
云羡连头都懒得回,只继续朝前走着。她在现代社会长大,并不缺亲情,自然,也就不必卑微到用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去换取什么虚假的母爱。
她第一次觉得,皇后的身份也是一件好事。可以使她看清很多人,也可以使她有底气去反抗许多事。
“你若不选阿念入宫,我便让你做不成这个皇后!”
云羡冷笑一声,声音却无比平静,道:“我拭目以待。”
“轰隆隆”,天空打响了一个惊雷,大雨如约而至,空气骤然冷下去,像是入了秋似的,带着秋凉的味道。可分明,如今还是盛夏。
*
“陛下,皇后娘娘今日可受了许多委屈,那徐氏真不是个东西!”
福瑞说着,恨恨的啐了一口,道:“陛下,您可得为娘娘做主啊!”
殿内点着香,淡淡的白梅香气自古铜香炉中氤氲而出,如一缕烟尘,倏的升起,又很快弥散开来,再寻不见踪影。
香屑零落,伴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腻了一案几。
容洵握着御笔的手指一顿,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淡泊辽远,道:“她用不着朕做主。”
福瑞一愣。
容洵似是早知道他会不懂,很快补充了一句,道:“朕听你方才所言,她并未吃亏。”
“想来,她也并不会希望朕插手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