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
福瑞说着,微一抬脚,大步踏了进来。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他一贯的表情,可神情却是淡淡的,道:“丞相大人,您可还认得咱家?”
刘行止赶忙起身,拱手笑道:“福公公说的哪里话?您能来……”
福瑞抬起一只手来,打断了他,道:“方才只听得夫人的声音,咱家还以为丞相大人不在呢。”
刘行止不明就里,却知他来者不善,忙回道:“是内宅之事,便由得内人了。”
“大人治家,还真是草率的很呢。”
福瑞沉吟一声,直听得刘行止和徐慈心头皮发麻,冷汗都“滋滋”的冒了出来。
“公公……”刘行止顾不上擦汗,只躬身赔着小心,也不知徐慈心说了什么混帐话,怎么就触了这位的霉头了。
他狠狠的瞪了徐慈心一眼,道:“内人心思单纯,若是……”
福瑞摆了摆手,道:“大人的家事,咱家不便过问。咱家来大人府上,是来传陛下的旨意的。”
刘行止微怔,忙拉着徐慈心、云羡和刘念跪下来,恭敬道:“臣领旨。”
福瑞站得笔直,两脚微微分开,双手抱着拂尘,头高昂着,只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刘行止,道:“陛下的原话,朕本想借着乌木寒香提点丞相,既然丞相爱女心切,不忍责罚,便由朕代劳罢。”
“丞相之女刘念胆大妄为、手段毒辣,即日起,每日辰时至宫门前罚跪一个时辰,方可离开,须得跪足三月,风雨无阻。丞相刘行止教女不严,罚俸半年。”
福瑞说完,咂了咂嘴,道:“丞相大人,可听清楚了?”
刘行止白着一张脸,恭敬道:“谨遵陛下圣谕。”
福瑞满意的点点头,道:“既如此,咱家这便回去了。”
“福公公请。”
刘行止擦了擦鬓边的汗,刚要侧身,便听得徐慈心在身后迭声唤着刘念的名字。
他咬了咬牙,回身道:“公公在这里,喧哗什么?”
徐慈心抱着刘念,带着哭腔道:“老爷,你救救阿念罢!她一个姑娘家,在宫门前跪着算什么呢?辰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她……”
“闭嘴!”刘行止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一甩衣袖,转过头来,登时便堆了一脸的笑,道:“福公公,内人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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