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洵,一时为他欢喜,又一时为他忧思,落在旁人眼中,便如少女怀春,再不会有假的。
萧叙白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只觉胸口处血气翻涌,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叙白兄?”刘子宁轻声唤他。
萧叙白猛地回过神来,道:“嗯?”
刘子宁笑着提醒他,道:“酒洒出来了,让丫鬟们收拾了罢。”
萧叙白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将那酒盏放下来,侧身让丫鬟们收拾。
徐思温在一旁瞧着,只抱以温柔一笑,再没说旁的话。
刘念抬眸望着看向他,只一瞬,便又咬着唇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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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容洵似是有些倦了。
他捏了捏眉心,一手撑在案几之上,道:“朕累了。”
刘行止赶忙挥了挥手,命歌舞伎退了下去,躬身上前,道:“陛下,微臣已为您安排了歇息之处,不若微臣带您过去歇息罢。”
容洵头偏抬着,一双阴沉昳丽至极的眸子看向众人,眼底隐隐有着斑驳的笑意,道:“丞相是主人,自当照应着宾客,宾主尽欢。朕自去便是。”
“是。”刘行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知道容洵一贯说一不二,便恭顺的应了,只低眉站在一边,双腿沉得像是灌了铅水,一动也不敢动。
容洵说着,将一只手腾空,缓缓伸了出来。
福瑞本就跪坐在容洵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着,便于服侍容洵。见状,便立即会意,他麻利的走上前来,扶着容洵的手臂,低眉道:“陛下。”
容洵站起身来,他眸子幽寒,带着睥睨天下的神气,微微扫过刘行止的脸庞,道:“带路。”
福瑞应了声“是”,便与容洵一起走了出去。
刘行止跪下来,毕恭毕敬道:“恭送陛下!”
众人也都齐齐跪下,道:“恭送陛下!”
沈让使了个眼色,便有一队侍卫跟了上去。他似是松了一口气,微微活动了活动肩膀,便继续喝他的浓茶淡酒。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宾客们渐渐都有了倦意,刘行止便命人带宾客们自去厢房休息,若有酒兴正酣,意犹未尽的,便也由着他们,酒菜管够。
他自己则站起身来,拱手道了声“各位请自便”,便去歇息了。
云羡本就觉得意兴阑珊,巴不得早点回去歇着,见刘行止走了,便也站起身来,正要离开,便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压低了嗓音,道:“大小姐,陛下唤您过去呢。”
“陛下?”云羡有些诧异,转念一想,许是容洵要问她七彩琉璃宝盒的事,便收敛了情绪,道:“带路罢。”
刘念见她与小厮离开,方站起身来,走到萧叙白身边,见萧叙白凝眉望着云羡离开的方向,不觉心中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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