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坦荡澄澈,一时间,萧叙白有些哑然。
他明明有很多事要质问她,可在她的目光之下,他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云羡见他沉默不语,便抢过了对白,道:“你放心,无论你能不能找到七彩琉璃宝盒,我都会离开的。”
她掷地有声,道:“这丞相府的锦绣繁华,我根本不稀罕。”
她言罢,挺直了身子,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还未迈开步子,她的脚下便是一顿,头也不回,道:“你是刘念的未婚夫,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便绝尘而去。
萧叙白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才回过神来,倏然瘫坐在石凳上。
她说了她要走,她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他只觉得喉头酸涩,心里空落落的,浑身软的像是喝醉了酒,可他感官的痛楚是那样清晰,分明又是没醉。
晚风拂面,他终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他大约是病了,病得不轻。
*
云羡受了一肚子气,晚饭也没吃,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跑路的事是要提上日程了,一来是为着自己的小命,二来萧叙白动不动就发疯来质问她一通,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
都是第一次做人,她凭什么让着他?
“咚咚咚!”
门突然响起,云羡朝外道:“我不用晚膳,你们自去歇着罢,别打扰我。”
“咚咚咚!”
门再次被叩响,云羡蹙了眉,没好气的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站在门外,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你是……”
“我住在隔壁院子。”他梗着脖子,倨傲又敏感,可他分明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云羡恍然大悟,他就是那个前来投亲的孩子。
云羡侧身让他进来,道:“进来说罢。”
那少年抿了抿唇,犹疑着走了进来,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有些局促的望着她,道:“我说完马上走。”
“急什么?”云羡露出一个尽可能友好的笑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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