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迄的字下过狠功夫练习,形和魂都难仿,但谁让苏翘现在就是时辰多,她一直写到晚上屋外寂静一片才停了笔。
李进催她睡了几次,见她不听,自个早就休息了,只有春鹃在旁摇摇欲坠地打瞌睡。
苏翘揉了揉手腕,这都快午夜了,景迄竟然还没回来,他这不是把他们都留在府邸里,自己独自跑了吧。
让春鹃下去休息,苏翘换了寝衣。
衣裳刚换上,就见衣橱上投射了一道影子。
苏翘心跳猛地停了下,而后急速地跳了起来。
“殿下,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苏翘捂住心口,要不是闻到了景迄身上的气味,她可能就吓晕了。
一整日不见的景迄站在她身后,看着风尘仆仆,明显是去了趟远地方,如她所想没在太子府里头。
“你在等孤?”
景迄本就是悄悄离去,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回府,瞧见屋里头灯还亮着,他并未思索太多,进了屋闻到一股墨香,见桌上全都是写过的纸张,而又见纸上字体隐隐熟悉,才反应过来苏翘临摹了整日他的字。
“殿下没回来休息,妾自然要等着。”
虽然是吃得太饱没事做睡不着,但既然景迄恰好回来了,也不是不可以说成是在等他。
回完见景迄目光滑向她身上的寝衣,苏翘立刻道:“妾练字练得手腕累了,所以打算去榻上看书等待殿下,书妾都放在榻上了,殿下不信可以去看。”
幸好她这人不爱把东西归放原处,之前看得书还在榻上扔着。
苏翘说完,景迄像是真要去看,寝衣也没换就走了出去。
只是出去之后他没去榻边,而是径直走到了书桌前头:“过来。”
苏翘依言过去,见景迄重新铺了一张干净的纸,不由得惊讶,景迄这是多好的精神,三更半夜他不知道从哪里蹭了一身灰尘回来,竟然还有精神练字。
“殿下?”
景迄把苏翘半抱入怀,握着她的手提起了紫毫笔:“孤写字遇内勾喜欢轻带,起笔轻,收笔重……”
一边解说,景迄一边带着苏翘写了几个字。
苏翘察觉他的心情不错,不由侧目看向他。
他唇瓣轻轻抿着,眉心带着浅浅折痕,像是从未握过旁人的手写字,所以没想到写出来的字那么难看。
察觉到她目光,景迄放了笔,那目光就像是说:她不注意力不集中,怪不得写得字丑。
看来是真心情不错。
苏翘正猜测着景迄心情不错的缘由,就听到他道:“今日乖觉,往后也同今日这般。”
苏翘一愣,那么听起来景迄的心情不错像是因为她等他等到了半夜。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对付起来,是被魂穿了,还是天降陨石把他给砸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