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迄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窝在湖蓝色薄绒毯子的脸褪去了潮红,雪白的脸,肿起的唇,这模样不需要任何表情都已经足够可怜。
阻了阻下人送膳进屋:“把屋里收拾干净,抱你们主子上床榻入睡。”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收拾。”
“你主子可跟你说过,她身体不适?”
景迄认出回话的是常跟在苏翘身边的丫头,便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春鹃咬了咬唇,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回殿下的话,姑娘体弱,自前几日开窗吹了夜风,就一直有些发热,奴婢劝姑娘寻大夫,姑娘一直不同意,怕自己太麻烦,让殿下心烦。”
说着,春鹃都为自家主子委屈,“殿下不知道,我家姑娘胆子小,总怕做错事惹人厌,殿下没到苏府之前,姑娘得过一次风寒,命都快没了都不敢求夫人寻大夫。”
是她觉得不行,去苏三老爷面前哭求,才让苏三老爷找了大夫给苏翘看诊。
丫鬟提到开窗吹风,景迄就想到了罗三常在跟前提得那回事。
他说苏翘夜夜不睡,开着窗迎风流泪地凝望他的屋子。
看苏翘的模样,凝望是真,想他也是真,但缘由应该是她体内的那股燥火作怪。
被当做了女人的泻火工具,景迄应该觉得恼怒才对,但是苏翘的状况太可怜,举动又太无助,他没觉得多恼怒,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大夫快到了。”
说完不去看小丫头惊喜的神情,景迄在这宅子里另外寻了一间屋子休歇。
在侍卫的催促下,大夫卯时初就到了院子。
知道自个殿下可能被下了药,李进怎么可能让大夫先看苏翘,他直接把大夫迎到了主子的跟前,让他先为主子把脉。
“大夫可得好生看诊,半点不对都要说出来。”
李进尖细的嗓音一听就免不得让人多想,大夫头不敢多抬,仔细地给景迄把脉。
“贵人脉搏有力,筋信骨强,老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既是隐秘药物,自然体表难显,李进蹙眉把苏翘的事详细说了说:“她大概是被下了药,就是不知道下在她身上的药会不会过给我家主子?”
听到李进说起还有个女子,大夫就明白了。
他擅长妇女内科,罗三寻他是跟他说有一个女子被下了绝子药,想让他帮忙看诊,他还奇怪说好是个女子,怎么来了是给个男人诊脉。
“这位爷,老夫要先为那位夫人诊脉,辨别她是中了什么毒,才知道对贵人有没有妨害。”
景迄颔首:“去吧。”
憋了几日的欲/望狠狠发泄了一回,没让苏翘生龙活虎,反而让苏翘精神萎靡。
大夫来了,春鹃唤了她几声才把她唤醒,不过醒来之后苏翘整个人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眼眸半睁,只能靠在春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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