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简直要乐疯了,儿子结婚的大件都有了,还是送上门来的,她可得好好招呼一下这几个女同学,但是想到于彩凤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忐忑,她们这样上门送重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还想着他儿子能回心转意吗?
一个吃国库粮的工人,一个农村户口的小丫头,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等明年他们结婚后,就把儿子户口也迁到城里去,他们老严家的老祖宗在地里都该笑醒了,以后在村里看谁还敢说她一个不字,自从今年儿子到了厂里上班,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巴结他们,打听他们是走了什么路子竟然进城当了正式工人,她什么都没说,她们家祖坟冒青烟的事能轻易告诉别人吗。
定下了神,严母趾高气扬的进了堂屋,看着一屋子人对她的羡慕,她的心里又翘起了三米长的尾巴,因来了新客,其他的堂亲姑表亲都把目光转向了她们三个。
于彩凤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想着跟严文宣好了那么久,他都没带她到家里来过,那个女工才半年不到就登堂入室,心里更难受了,她悄悄戳了下文秀英,想让她赶紧走。
文秀英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着其他人道:“我们听说严文宣当了工人,真是高兴极了,今天来就是跟他贺喜的。”
严母最喜欢听别人说他儿子当工人这事了,喜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看到于彩凤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更得意道:“我们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他还老说要把要好的同学请到家里来玩一玩呢,还是我拦着说等二月里结婚的时候一起请,正好两个喜事就一起办了。”
听到喜事,于彩凤的心不由揪了起来,痛苦不已,虽然已经死心,但每当想到他这么快抛弃自己,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田小花接收到文秀英的信号,快人快语道:“严文宣,你家要办啥喜事呀?快跟我们说说。”
“也没什么,就是我结婚的事。”严文宣嬉笑道,丝毫未有面对于彩凤愧疚尴尬的样子。
“哇,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呀,是我们同学中最早的了吧,也是你最有出息,当上了正式工人,其他人要么回家种地,要么还在上学,都没你这条件呀,真是令人羡慕呀。”文秀英惊讶道。
她是真的惊讶,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才几个月就让人家姑娘同意结婚了,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来她只是想让于彩凤知道严文宣是个花花浪子,再找时机让张主任开除他,将他打回原形,也就罢了,但是今看到他对凤凤毫无愧疚之心,还一脸得意于自己的能耐时,她改变主意了,还有这个总是撺掇着儿子打媳妇的恶婆婆,谁也别好过,前世今生的债一起偿。
听着屋子里此起彼伏的羡慕声,文秀英刻意提高音量对田小花说:“这可是咱们同学里头一份大喜事,咱们得好好随个礼,也得跟其他同学都说说,也一起随礼来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