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附近大队的学生,周末无人会留宿校内, 她一个人占着这偌大的空间, 自在极了,找了把新锁将门从里面锁上,她便大大方方的进了空间洗澡安睡。
而此时的木家却乱成一团,几个小的哭闹不止, 尤其是秀云更是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嘴里还念叨着, 都怪我, 都怪我.....
她一个小小的人儿, 已经知道爸妈都不喜欢姐姐来,她回家后什么都没说,可是晚上睡觉时, 妈妈一抖落她的衣服,淌了一地的花生粒,妈妈当时脸色就变了。
没过一会儿, 就听到大哥吼道:“你们是不是要看我真成个残废,才高兴?”
嘉成带着嘉柏在门口偷看,被木学农扔过来的凳子砸着手,连痛带吓,声嘶力竭的嚎着,秀云听着动静,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压着声音啜泣,生怕被爸爸听到。
木学农的心情坏到极点,唯一出息的大儿子成了个半残,还被带坏了性子,他刚一开口就被直撅撅的怼回来,可家里还有一堆吱哇乱叫的孩子,不能由的她一个人霍霍。
“如果不是她把你的津贴全截走,她为什么不敢上家门?宁愿像个要饭的一样躲在外面。”木学农堵着门质问道。
“那点津贴都是我给她的,不是她故意截走的,你不要冤枉她。”木嘉尚握紧拳头沉声道。
“你成天就知道护着她一个人,秀云嘉成他们不是你弟弟妹妹吗?她都把你的钱偷光了,你还替她说话,那么多钱和票,你当我是个傻子吗?相信你全都心甘情愿的给了她。”
木学农根本就不信儿子说的自愿给她的话,大儿子是受伤回来的,除了原本的工资外,还有伤员津贴,一个月可是好几十块钱,比城里一个高级工挣的都多,更何况还有那些稀罕人的票,怎么可能就全送给一个几年都没见过一面,还早早送人了的妹妹呢。
木嘉尚的怒意突然消失了,冷笑一声道:“她为什么不愿意上门,你比我清楚,这哪是她的家,分明是吃人的窟窿,至于那些钱,你爱信不信,我给她的,比她给我的少的多的多,你以为我是喝了神水才能站起来的吗?
但是你放心,我是你儿子,等我身体好一些,我就去下地挣工分,养活弟弟妹妹。”
木学农一时语塞,儿子刚回来时的情况比现在不知道糟糕了多少倍,他还以为要一辈子养着这个残废儿子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好了,看病要花钱,他能理解,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他心平气和道:“你现在也好了,以后也不用吃药了,后面部队再送来津贴,你总得给家里留着吧。”
“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我已经跟部队打了退伍报告,正式申请退伍,我的伤已经好了,不能让国家白养活我。”木嘉尚说出这些话,是为堵木学农的口,但心里着实隐隐作痛。
他的确有退伍的打算,但还是有一丝不舍和犹豫,如果真的写了申请,他这辈子恐怕都再没机会回去跟兄弟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你说什么呢,送你回来的首长不是说了吗,等你伤好就归队的。”木学农急了,以前觉得他残废了不得不死心也就算了,现在都好了,再回去多好,当兵可是村里头一份体面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