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要我原谅,说,是不是私藏货款了?”文秀英靠近她笑问道。
“我记得账绝对经得起考验,你随便查。”贺子谦看她丝毫没有要介怀的样子,心里的郁气一扫而尽,说话也轻松许多。
他爬上炕去在最角落的铺盖底下,拿出一个被压的展展的小笔记本,刚要站稳,却打了个哆嗦。
文秀英见他在屋里,原本一直坐在炕上,还裹着棉袄,不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衣角,薄薄的棉絮疙里疙瘩的,不知道都穿了多久了,这哪里暖和。
再伸到被子底下一摸,炕也是没有一点热气的。
她有些心疼道:“你们俩这冷炕一天咋睡的住的,柴火在哪里,我去给你们烧炕。”
贺子谦有些发窘的笑了笑:“柴下湿了,烧着老冒烟,一会就凉了,我俩都是男生,火气旺,没事的。”
“那是你俩不会烧炕,烧好后要锤一锤,才会让火堆慢慢烧着,再放点麦壳捂上,这样就能热一晚上了。”文秀英说的仔细,但看他还是一脸迷茫,知道他一个城里长大的男孩不明白这些明堂。
她出去在柴堆下面,挑了些干一点的柴火,然后让他去找火的功夫,悄悄又往炕里面塞了好多柴火,她现在的空间里因为卖货也腾出了不少空间,夏天时她就囤了好多干柴。
文秀英让贺子谦来点柴火,然后教他一步步的拨柴,锤火,再放麦壳捂火,这一顿动作下来,贺子谦热的脑门上都渗出了汗珠,文秀英拿出随身带的手绢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他心里一热,越发窘迫起来。
“贺子谦,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口吃的,就找个村里丫头,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你还想不想回城了。”胡雁秋看到平日一直忙着干活,有些冷落她的贺子谦,竟跟一个乡下丫头亲密的独处一室,都要气炸了。
贺子谦看着文秀英,想解释一下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胡雁秋还不依不饶的喝骂着。
文秀英低声道:“她说你吃软饭,这可不能忍,出去跟她说说清楚,我看着火。”
看文秀英丝毫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戏谑,贺子谦出去走到院子里,想光明正大的与胡雁秋说清楚。
留下文秀英一人在屋里,正合了她的心意,正愁怎么把贺子谦支使出去,然后给炕洞里加点干牛粪呢,就有人替她解了忧。
想这些知青也真是的,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少干活,吃饱饭,回城什么的,就为了这,多少男知青落在了农村,女知青走上了歪路。
可谁又知道光明正大回城的机会就在明年冬天呢,但是还有短短一年,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少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