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知青点一段路后,贺子谦突然说了一句:“我是贺子谦。”
“我知道啊。”文秀英笑着看他一眼,真是个傻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贺子谦有些欣的问。
“刚刚啊,不是你说的吗?”
贺子谦差点没被噎死,一口气憋着有些喘不上来。
“也就是你找了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开始做上了这样的买卖,还认了哥?”贺子谦有些怀疑,她不是被狼把胆子给吓大了吧。
文秀英咯咯咯地直笑:“有些人,只需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知道陈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贺子谦想起陈昌与她在村口说话的样子,就有些无名火。
“不想知道,他跟我又没啥关系。”一个到处养鱼的人,有什么可知道的。
“他不怀好意,你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遵命,大哥,我听你的。”文秀英乖巧的站住比划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
“以后叫我子谦哥。”
“不叫,大哥二哥叫起来顺口。”文秀英有自己的坚持,她可是一视同仁的。
“又不是亲的。”
“呜呜呜呜,还没怎么的呢,就说这种伤人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分寸的。”文秀英看见了自家的大门,拔腿就跑掉了,等贺子谦追上去,只留下了重重的道木门和夜里的凉风。
你到底记不记得我是谁呀?
他怔怔的望了一会儿,回到屋子,看到桌上的糊糊,也没什么胃口,而是问吴达:“你三岁以前认识的人还记得吗?”
“大哥,这哪记得,几年不见的亲戚再见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不是亲戚,就是比较重要的人,相处了一阵子,然后好多年没见。”贺子谦极力的描述着,但心里却愈加没底了,是啊,当时她太小了。
“你是不是饿傻了?快吃点东西,还问这种傻问题,我就说,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的同学吗?”吴达把碗朝他推了推,示意他快吃。
贺子谦心里一沉,是啊,多年同学,除与他一直联系的人外,他实在是不记得几个了。
“可如果是很重要的人呢?”贺子谦不死心的继续问吴达道。
“记得就重要,不记得就不重要,困死我了,睡啦。”吴达不愿意再被他这种反常的傻问题摧残,被子一裹,翻过身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