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会来这处陪伴他,同他谈心叙话。
这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又怎能会完全地拘泥于单纯聊天这种相处的模式。
公爷正值春秋鼎盛之龄,夫人又如此年轻貌美,西厢就有休憩的地方,二人在那处亲密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陆之昀仍未开口讲话,江卓也想趁此时悄悄地溜走。
另一厢。
陆之昀想起江卓要查的消息应是同尉迟靖有关,便也将起了的那些兴致强自压了下去。
沈沅柔声叮嘱他后,陆之昀刚要离开暖阁,却觉自己腰间的革带竟是被妻子用纤指蓦地勾住了。
陆之昀低声制止道:“先别闹。”
沈沅却赧然地抿了抿柔唇,同男人解释道:“妾身没同官人闹…您的乌纱帽歪了,先扶一扶再出去罢。”
等陆之昀从花罩处走出后,已经在沈沅的帮扶下敛饬好了衣冠,见灯火通明的明堂内,并没有江卓的身影,便抬声命道:“江卓,进来。”
江卓一脸赧色地再度进了馆室内,等随着陆之昀进了书房后,又见绒毯上也是一片狼籍,暗觉适才公爷和夫人在书房时,应是就嬉闹了好一阵子。
真是没眼看了。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对陆之昀恭敬道:“公爷,燕国那处的人说,尉迟靖的生母任氏,却然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只任氏在生下他不久后便去世了。而今当地人熟悉的燕王妃,还是现在的王妃简氏。”
鸿胪寺的宗牒上记载着每个藩王及其世子和嫡子出生的年份和时日,其上记载的尉迟靖的出生之年,是在太康七年,而沈沅的生辰却是在太康六年。
在太康六年,燕王拓跋桁刚被先帝赐了封地,亦从京城的郡王府迁到了离汝宁府很近的燕国,自此就再未入过京城。
而沈沅的母亲唐氏,因着难产,在生下沈沅后就离开了人世,她去世的年份也是太康六年。
思及此,陆之昀的神情渐变得深沉莫测。
他一直派人盯着燕王世子的缘由,是觉得尉迟靖是个可塑之才。
若小皇帝的寿命真得撑不过两年,目前看来,尉迟靖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他的才能虽不算顶优越的,但也足以做个守成之君。
原本祈朝的国运已经显露了颓势,但在陆之昀成为了实际的掌权者后,祈朝又隐隐有了中兴之兆。
如果尉迟靖真的做了将来的皇帝,只要不犯什么大过,这个朝代延续个一百余年,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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