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念空这个僧者希望见到的盛世之景。
所以陆之昀也曾答应过他,他挑选出的继承人,一定会让祈朝的天下成为盛世。
可如今的小皇帝,毫无帝王之器,性情也懦弱无能,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好君主。
陆之昀瞥首看向了念空,回道:“我知道,但让我再试一试,如果他真的不行,那就只能再换一个人了。”
念空听罢,双手合十,亦颔了颔首。
他知道陆之昀的气运实在是太强,就算将来的皇帝是个雄才大略的英明君主,陆之昀只要还活着,他在祈朝拥有的权势和地位就永远都会和皇帝分庭抗礼,不分伯仲。
——
寇氏上午刚疏通了关系,去看了狱中的杜婆子,寇氏看着她浑身都是血痕,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是痛心疾首。
她知道陆之昀权势滔天,也觉得杜婆子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便来到了歧松馆的院落外,想要求陆之昀,放过杜婆子一马。
寇氏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以自己为要挟,已经跪了多时,膝盖都犹如被针刺了般,泛着难耐的痛意。
京师的天空被浓重的乌云覆住。
“五弟,那杜婆子是将我养到大的乳母,我求求你,求你放过她一命,三嫂求求你了,求你看在你三哥的面子上,放过杜婆子一命。”
寇氏边说着,边泪流满面地往青石板地上磕着头。
“咚咚咚”地数声落地后。
寇氏看着一双乌靴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满怀期待地抬首看去,却见来的人是陆之昀的侍从,江卓。
江卓冷冰冰地对寇氏道:“三夫人,我们公爷没空见你,你回去罢。再说是那杜婆子死不认罪,如果她及时松口,死得也能痛快些。”
寇氏嚷声道:“公爷呢,我要见他!”
江卓的声音愈发冰寒,斥道:“三夫人,你可别得寸进尺,你再不走,我可就派人赶你出去了。”
恰时间,天边忽地落了几滴雨。
今冬的京师好像经常下雨,寇氏也未觉得多奇怪,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寇氏也不想淋了雨再病上一场。
她刚从青石板地处站起了身,掀首却见不远的廊下,身量高大峻挺的陆之昀正匆匆地往沈沅的院子里走去。
男人的步态,或多或少显露了几分焦急。
寇氏忿忿道:“刚才还说没功夫见我,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江卓也失去了耐心,边示意身后的侍从将寇氏带走,边道:“公爷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三夫人来置喙。”
眼见着陆之昀的身影渐渐远去,寇氏突地想起了那日在云蔚轩处,沈沅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当雷雨一来时,她便会立即开始犯起难耐的心疾。
京师入冬后,也就基本不会下雨了。
沈沅的身体也是在这几个月,突然之间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