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昀和她,是一对夫妻,平日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却也可说是,过于客气和生分了,
沈沅捻了捻手中的帕子,思及自己嫁给他后,也过去了数月。
这几月中,她也曾自诩,自己尽到了妻子应尽的责任。
但现下看来,她并没有如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尽责,反是过于小心谨慎,从而忽略了陆之昀的感受。
今夜,她是真得好好地哄哄他了。
——
陆之昀从歧松馆回来后,便沉默地躺在了沈沅的身侧,他虽然阖上了眼眸,但沈沅却知道他并没有睡下。
沈沅用一手小心地扶着肚子,亦悄悄地伸出了另一手,探进了他的衣袖里。
她用柔软温腻的指肚,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男人腕上的疤痕,力道轻而缓,存了些蓄意招惹的意味。
陆之昀只蹙了蹙眉头,却仍闭着眼,继续选择装睡。
沈沅抿了抿唇,亦将小脸儿凑了过去,下巴亦抵在了男人的肩处。
陆之昀果然没有坚持住,那双威冷地凤目甫一睁开,在撞上了沈沅含笑的眉眼后,便褪去了些许的冷厉。
他制止住了沈沅的行径,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又瞥了瞥她的肚子,待隔着柔软的亵衣,将大手轻轻地放在上面后,又问:“孩子又闹你了?”
沈沅没回复他的问话,只又询问了遍:“官人,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妾身想听您讲讲。”
陆之昀还是白日的那句话:“没什么。”
沈沅无奈,暗觉他的性子实在是太过深沉,就喜欢将事情都闷在心里。
见他这样,沈沅只得扶着肚子,做出了副要往他怀里钻的举动。
陆之昀的嗓音沉肃了几分,制止道:“你还怀着身子,别闹。”
沈沅不肯善罢甘休,又伸出了纤软的小手,要去握男人的大手。
见妻子的神情显露了委屈,陆之昀终于肯让沈沅握住了他的手,沈沅亦寻机得寸进尺,将五根水葱般纤细的指头全都探入了男人的指缝间,与他渐渐地十指交握。
陆之昀冷峻的眉眼和缓了许多,亦无奈地笑了一下。
“官人,您日后在朝中若有烦心的事,也可同妾身说说…妾身也很想知道官人的难处,也想帮官人分担些。”
沈沅柔柔的话音甫落,陆之昀英俊的面容却是怔了一下。
“妾身虽是个女子,不懂官场上的事,但既是身为您的枕边人,嘴定是最严的,官人能有个倾听的对象,也比没有要强。”
沈沅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陆之昀在她说话时,一直缄默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