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十几岁就在军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自然没少受伤,对疼痛的忍耐力还是很强的,只听见闷哼一声,便再无动静。
不过看他扭曲的脸,天寒地冻额头上却渗出汗珠,就知道,肯定是痛得狠了。
军师瞧着小草,很怀疑她是故意的,毕竟当初在开平的时候,他是见过小草给古将军治疗的,便是人醒了之后,针扎在古将军身上,也没见人有什么反应。
“只是有点痛而已,又死不了,算得什么?”
听着端是冷漠无情,但军师还是敏锐的听出了怨恨与怒意,想想李将军所作所为,小草会有这反应,实在是太正常了,军师没多想,还笑了笑,“多谢公主了。”
小草冷着脸,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小草对此倒也习惯,没怎么难受,不痛快的还是在心里。
等马车终于入城,透过窗户,小草看着俄眼前的城池,说实话,比起北城差远了,房屋低矮稀疏,还能随处见到大大小小的帐篷,人口密度比预想大很多,转念间便明白,多半是从其他地方迁过来的,六刈集权不是那么强,皇族之下大大小小的贵族,他们有自己管辖地,有自己的族群,乃至奴隶,这一迁徙,就很容易造成这样的局面。
有这样待遇的人,身份只怕还不低。
小草虽然没有现身,但是护卫在外面,不论是服饰还是长相,在这里都异常的显眼。
虽不至于像在军营中那般杀气腾腾,但那目光依旧叫人不自在,不过,越是不自在,越是抬头挺胸,面对六刈人,祈朝的人就没带怕的,更遑论他们还是精锐中的精锐。
说起来,也是李将军在小草他们抵达的时候,就在后方养伤,没有见识到小草这些护卫的厉害,而在祈朝时,魏亭裕带人干翻了六刈的“勇士”,那几个人却不在这一行人中,以至于军师也不知道他们的出身,不然的话,便是不要掣肘小草的人,也要将他们全灭。
军师没有六刈人独有的高大身材,但是在六刈这边的地位却很高,便是带着二十来个祈朝人,在他露面之后,不管是城门的守卫,还是巡视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让路。
行至后来,人渐渐的少了,建筑也相对“精致”了一些,只是在小草眼中,依旧粗犷得没有半分美感跟艺术价值。六刈整日的都盯着祈朝,不是没有原因的。
待马车停下,小草又见到了“熟人”,曾经作为主使前往祈朝的蓝齐公主跟萧皇子。
相信如今,整个六刈军中,以及皇族贵族们,少有不知道小草存在的,李将军这一颗棋子,原本应该是用在北城的,却改变方向用在小草身上,这不是李将军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