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记得提醒他们。”范无过冷笑一声。
他就是故意的,可是又有谁能将他怎么样?谁还敢说一句“不好”吗?不仅要收下,还要恭恭敬敬,感恩戴德。
知道会有那么一群人不痛快,范无过抑郁的心情好了两分,然后依旧脚不停的去了练武场,之后,今日所有的时间大概都会消耗在这里。
从宫里出来的众官员,手头上还有事,自然不能早早的回家,不过,他们还是很只觉的将宣仁帝的话传到给了其他人,毕竟,宣仁帝既然那么说,目的也是很明显的。
没其他心思的,倒也没如何,但是心里有鬼的,一时间噤若寒蝉,尤其是想到在私下时,跟家里人说的一些话,明明是很隐私的,却也止不住怀疑是不是泄露出去了?惶惶不安。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惶惑不安,在之后会慢慢的变为现实。
那些编排小草的话,全部被记在纸上,就放在魏亭裕面前,指尖在纸面轻轻的叩击,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节奏,眼神却越发的幽深。
——皇上给的圣宠太过了,如果不是皇上将人捧得太高,哪里会恃宠生娇。
——古来被誉为神医者,无不是悬壶济世,仁心仁德,贴近民意,也没听哪个如安国公主一般,求个医,还端着架子不理会。明明是可以将人控制在手的,也不知道当初皇上是怎么想的,如今助长了野心。
——要说功劳,太医院以往做的,就能磨灭吗?没谁像一样张狂。
——不管这医术多好,也终归只是医女出身,眼界窄,眼皮子浅,捧起来也只是乱了规矩尊卑。若没有今日的身份,与她相关的人岂会抖起来,妄自尊大。
——成日的抛头露面,跟男人打交道不算,还带得其他姑娘不安于室,简直荒唐。尤其是给男人看病的时候,据说还有脱得溜光的时候,这平阳侯世子,头顶上绿得发光了吧。
“捧得太高,恃宠生娇?范无过该让他们清晰的知道这两个词的含义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状元,能跟其他人的待遇相同?”
“萱儿所做的一切,是普通的悬壶济世吗?一个人再能耐,能做的也有限。将她控制在手心,随叫随到,只为富贵人治病,才是你们这些人的真实想法,见不得萱儿将你们跟你们眼中的低贱肮脏的贱民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