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从前一样怼他:“臭弟弟,你就不能对自己说句好话吗?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都说了你一定可以活到长命百岁的。”
夜骁抬起头,眼尾薄红,但脸色却苍白的可怕。
他喉结一滚,没有精神地笑了笑。
“好,长命百岁。你也要一起。”
接他走的车子停在五十米处,司机和他母亲在安静地等着。
见夜骁迟迟不走,他母亲喊到:“骁儿,时候不早了。上车吧。”
夜骁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
不顾圆子阻拦,他把羽绒服裹在她身上。
“这件羽绒服,八万八。送你了。不用谢。”
“……”
“再见。”
分别的时候,戏剧里总是要配一些伤感的环境背景来烘托忧伤的背景的。
可是夜骁走的那一天晚上,没有刮风,没有下雨,更没有下雪,他最爱的雪。
“嗡嗡——”放在兜里的手机振动了。
圆子拿出来一看,是微信消息。
夜骁给她发了条消息,但她点开聊天界面的时候,那条消息已经被撤回了。
她迟疑地回复了一个问号。
过了一会儿,夜骁发来:【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回来帮你揍他的。】
圆子缓缓回复:【好……】
紧接着,夜骁又发来:【算了,我一个病秧子,很可能打不过他。你自己多保重。】
圆子:【我鄙视你。】
夜骁最擅长黑色幽默了……
黑色幽默家……
圆子把手机放回到兜里,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月亮默默祷告:
祝菩萨保佑臭弟弟,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
圆子一度有那么一段时间无法适应夜骁的离开,有时候放学一回到家,她就会兴致勃勃地冲进他睡的房间,喊到:
“臭弟弟,我跟你讲,我今天在学校遇见一件特别好玩儿的事,我们老师……”
话音戛然而止。
哦,臭弟弟回家了……
圆子默默关上房门,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邻居张叔家的哈士奇发财经常会跑到她这里来蹭饭,今天也不厉害。
发财趴在沙发上,用爪子刨着沙发背。
圆子有气无力地拍了它一下,“别刨了,三个月被你拆了两个沙发,再拆一个信不信我把你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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