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给别人讲故事没有兴趣,你如果想听,可以去问凌少尘。”
“他不会告诉我的。”乔鹿故意这么说。
于是,这句话起了效果,她亲眼看见凌越霆的身体变得僵硬,脸部线条也绷在了一起。
乔鹿还嫌不够,故意刺激他:“少尘对于你和他的那段往事从来都是闭口不谈。我想,那些过去,一定对他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吧?”
凌越霆的面目渐渐阴沉,蓦地,他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摁在树干上。
他眼眸嗜血猩红,嘴角笑的残忍。
“乔鹿,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看不起我?”
“咳咳……”乔鹿被掐的脸都涨红了,“我……我没有看不起你。”
“是吗?别装了,别以为你对我笑一笑,为我处理一下伤口,就觉得我会感激你。你和凌峰,和凌建豪一样,以为我是沟里的一条蛆,令人作呕,是不是?”
“……不,我没……”
“不过你们也没错。”凌越霆怒极反笑,“你们不就是宝贝着凌少尘嘛?可我偏偏要毁了他,凭什么都是姓凌,他就能高高在上活在天堂,而只有我一个人活在阴沟里?”
乔鹿被掐的呼吸管道里空气稀薄,眼里渐渐涌现泪意。
“你怎么知道他活在天堂,你怎么就知道他活的很幸福?他受过的苦,他遭过的罪,你了解过吗?”
“和我比起来,他那点算什么?”
“你……你不可理喻。你是真的要把他杀死了你才甘心吗?”
凌越霆的手忽然一松,乔鹿靠着树干滑坐在草地上。
一阵风吹来,满天都是薄荷和香草的味道。
他回头,看见薄荷田里,一只白猫跑来跑去。
陡然间,他的灵魂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年在异国他乡,他和凌少尘初遇的夏天。
那年凌少尘十五,他十三。
乔鹿说的对,凌少尘的日子过的未必就比他好。
凌少尘虽然不是私生子,是凌家正儿八经的太子爷,但因为生父生母的那点儿破事,被整的整个人都是抑郁的气息。
凌越霆还记得,那个夏天,M国东海岸异常的炎热。
但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瘦瘦高高,长得也白,一点儿也不怕热似的,抱着一个吉他就坐在疗养院的薄荷田里唱歌。
凌越霆坐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就觉得这个人特可笑。
抑郁症?会死人吗?
还住疗养院,矫情死了。
一只白猫突然蹿了上来,把他吓了一跳,他直直地摔下围墙,砸在了凌少尘的身上。
那顿砸力道可不轻,两个人都眼冒金星。
“妈的。”凌越霆当时低咒道,“真是倒霉透了。”
他不知道更倒霉的在后头,凌少尘坐了起来,对他摊开了一只手,有些阴郁地说:
“赔我。”
“什么?”
“吉他被你砸坏了,你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