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四爷在凌氏的威望，他不仅带走了一众凌氏的元老骨干，还不断地蟾食凌莫寒的边缘势力。

是以，那段时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点到为止。

他们清楚，想要彻底铲除对方，现在并非是时机，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然而，凌莫寒所要面对的，比凌健豪更要严峻。

直接把凌健豪一脚踹出凌氏，说是杀伐决断，可在整个凌氏内部的人看来，确是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也不为过。

更有甚者，有人说凌莫寒的“清理门户”之举，纯粹是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和狼心狗肺。

把亲叔叔踢出家族，看上去，的确有那么点味道。

是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整个凌氏家族对凌莫寒都颇有微词。

可大家害怕凌莫寒，敢怒不敢言，最终也只有凌老爷子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这个不肖子，为了那个没出息的小子，你居然那么对你四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凌莫寒当时冷笑一声，“爷爷，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个没出息的小子，可是你的亲孙子。”

“你……”

“我是良心被狗吃了，可你也不看看，我那个好叔叔是怎么对他亲儿子的。为了外面的狗杂种，你看看他把小尘毁成什么样儿了。”

凌老爷子沉默了。

他悲恸地跌坐在沙发上，目光混浊，眼中有泪光闪烁。

“老四说，他只是把小尘的骨髓给了那个人。也没有生命危险。”

凌少尘眯了眯眼，“是的确没有生命危险，还活着呢。不过，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不……你别瞎说，他还好好的，我都看到了，医生也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

“爷爷，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一切。等将来哪一天，你袒护的那个儿子想起你来，可未必会感激你。”

“你……”

自那以后，凌莫寒可以说是和凌老爷子的关系彻底疏远了。

凌老爷子怨他这个后辈做事绝情，而凌莫寒就厉害了，直接视他这亲爷爷得了老年痴呆。

对不起，他懒得和老年痴呆的患者多解释一句话，因为浪费时间。

……

天空灰沉沉，渐渐飘起了小雨。

乔鹿从回忆的潮水中抽离，目光重新落回到凌少尘的身上。

细雨绵绵，空气潮湿，满天星的芬芳仿佛溢满了整个世界。

冬季，满天星这样脆弱的花儿是种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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