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妻主便去了,丢下他与女儿两个人相依为命。
他之所以性子泼辣,抠门儿算计,还不是因为一个寡夫带着女儿不容易。
若是他自己不强硬起来,哪里能将顾朝给拉扯大。
俗话说,寡夫门前是非多,他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有些颜色,能不招惹是非?
他宁愿自己泼辣一些,招些骂名,也不愿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若是他对自己的妻主没有感情,没有留恋,想他当年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不可能再嫁?
他也是想着妻主就大宝一个女儿,若是他再嫁了,大宝怎么办?
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妻主唯一的女儿拉扯大,也不枉顾夫妻一场。
现在他就怕女儿听了外面那些人的话,以为自己水性杨花,还想着嫁人,他不能让女儿误会了。
顾朝看着顾寡夫拉着她的手,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仿佛就怕自己不相信他。
自从顾朝占据了这具身体,便很少再让顾寡夫与她有所接触了,像今天这种情况更是少得很。
顾朝抬起另一只手去扶过顾寡夫的胳膊,这真是她占据这具身体之后,头一次与顾寡夫这么亲近。
顾寡夫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也有优点,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疼女儿。
谁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的女儿,他从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先过去坐着,咱们慢慢说。”
顾寡夫见女儿脸色如常,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心里边儿也踏实一些。
他就怕女儿觉得自己老不正经。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出去沾花惹草。
他是喜欢往外边儿走,出去跟人闲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嫁人。
顾寡夫心里边儿踏实之后,便开始埋怨起那个媒公,还有那只见过一两次面的刘掌柜。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不要脸。
要找续弦自己找去,干嘛非得上咱们家门儿来呀。
那个媒公也是,什么媒不好做,非得找上我?
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的人。”
顾寡夫这话说得很明显,意思就是说这事儿不干他的事儿,不是他,是那刘掌柜的和那媒公自己找上门儿来的,可不是他出去乱来。
顾朝一听他的语气,便知道顾寡夫肯定是与那个刘掌柜的相识。
于是问他,“你见过了刘掌柜的?”
顾寡夫睨了女儿一眼,心里边儿有些发虚,但还是开口说道。
“那刘掌柜不是镇上开胭脂铺的吗?我去她铺子里边买过几回胭脂。
总共就见过她两回,但是我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话都没有说上。
每回我去了,都是店里边的伙计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