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年玉脑中,一张脸一闪而过,和眼前这个男人脸微微重叠,当下,年玉眸中一惊,下意识的出口,“阴山王……”
这三个字入耳,燕翎的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你认识我那皇弟?也对,前些时候,他也来过北齐,你们认识倒也不奇怪,不过,我那二皇弟,生性桀骜乖张,希望他没有冲撞到夫人才好……”
燕翎后面说了什么,年玉都没有听得真切,脑海里,“生性桀骜乖张”几个字盘旋,连带着那些关于西梁阴山王的记忆亦瞬间浮现。
西梁阴山王燕爵,可不只是桀骜乖张而已,他还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记忆里,那一日,他和子冉大婚,正是那个男人逼迫着子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开了面具。
阴山王的步步紧逼,是突然使性,还是早有预谋?
若早有预谋,他想要看到面具下的什么?
子冉的脸浮现在年玉眼前,这三张脸,竟是重叠在一起。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西梁大皇子为媒介,她倒不觉得子冉和阴山王有什么关联,可眼前这个三分像西梁二皇子,七分似子冉的男人,却莫名的好像将子冉和西梁阴山王联系在一起。
甚至以前,她从未探寻过子冉为何明明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却为何日日戴着面具,让人以为他因着当年的那场大火面容尽毁。
此刻想来,那其中仿佛有太多不寻常的东西。
而子冉……
那张面具,当真是在防着什么吗?
年玉脑中,思绪万千。
正此时,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西梁侍卫上来,正是燕翎的随从,看着窗前坐着的西梁大皇子,那侍卫眸光闪烁间,好似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燕翎亦是明了,看了一眼年玉,见她眸光闪烁着,仿佛脑中思绪凌乱的模样。
燕翎敛眉,随即朝楼梯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意会,立即上前,到了他的身旁,低下头,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
顷刻间,男人的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虽是面容无常,可眸中却似有凝重凝聚,一挥手,待那侍卫下去,燕翎看了年玉一眼,见她依旧在想着什么,瞬间,亦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浮现。
“我那二弟,着实让人操心,不止乖张,还多疑狠辣,这一次,父皇明明让我来北齐恭贺新帝新婚大喜,却不知为何,他竟一路跟我来了北齐,也不知道,他是对北齐到底有什么眷恋,还是不放心我的身体,这不,这还跟着我,哪怕是远远的看着……”
燕翎端了一杯茶水,语气里满是无奈,话到最后,甚至低低的叹了口气。
可那字字句句,年玉听来,却捕捉到什么。
一眼看向窗外,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
似在一处看到什么,年玉立即起身,没再理会桌上的另外一人,转身匆匆下了楼。
燕翎看着那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眸中,一抹笑意浅扬,依旧是那般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莫名的让人头皮发麻。
好一会儿,那侍卫重新折返回来,到了燕翎身旁,想着刚才匆匆下楼的女子,看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是故意透了二殿下的行踪吗?”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燕翎瞥了那侍卫一眼,“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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