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势,她已经是不得不如此选择,不是吗?
暗吸了一口气,轻染朝着元德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那声响在房间里分外响亮。
顾不得额头触碰地面牵起的疼痛,轻染惶恐的领罪,“轻染罪该万死,可轻染也是被逼的,轻染没有办法,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轻染便会被身体里的毒折磨而死,皇上,轻染……刚才轻染终究是过不了心里那关,皇上怜爱轻染,轻染不想让皇上死,轻染宁愿用自己的命换皇上安稳……”
那一字一句,元德帝听着,脸色越发的难看。
可她的话,元德帝的眼里却依旧是疑惑。
一旁清河长公主却是心里了然,“你口中所说的‘她’又是谁?”
清河长公主明知故问,她亦是有些后怕,若非玉儿前些时候那封信里给她说了这许多的事,今日,怕真的要让那女人得逞了。
昨夜,她得到玉儿那边传来的消息,今日便寻了机会,悄然出了长公主府,不动声响的进了皇宫,目的就是防着他们对皇兄下手,但她亦没有料到,那个妇人竟是利用绣嫔……
清河长公主看着绣嫔,脑中一个猜测成型。
这绣嫔,怕也是常太后放在皇上身旁的棋子吧!
“是常太后,是常太后让臣妾给皇上下毒,在此之前,她让人给臣妾下了毒,若臣妾不按照她说的做……”轻染忙不迭的道,望着元德帝,满眼的真切里,更是有被逼无奈,别无选择的苦楚。
那“常太后”几个字,元德帝听着,心里惊起无数波澜。
她要毒杀他?
不,怎么可能!
终于,没待轻染说完,元德帝便厉声打断她的话,“放肆,常太后岂是你能构陷的?你知不知道,构陷太后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轻染一怔,甚至连清河长公主也不由看向元德帝,皱着眉,心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皇兄他果然是不信!
想着玉儿信上所说,清河长公主敛眉。
幸亏玉儿交代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自己前几日还真进宫,将那女人的阴谋说与皇兄听,可若是那样,皇兄也会不信吧,不止如此,若是惊动了常太后,只怕会打草惊蛇。
元德帝的反应,却是轻染未曾想到的。
半晌愣然之后,目光闪了闪,轻染更是急切了些,“皇上,臣妾不敢构陷太后娘娘,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对皇上,臣妾不敢有丝毫隐瞒。”
话锋一顿,突然,似想到什么,轻染跪着往前一步,“当初那宴会上,梁家后人的刺杀,亦是她的安排,臣妾替皇上挡下那掉下来的横梁,也是常太后的意思,她的目的,是将臣妾安在皇上的身旁,甚至……甚至那夜在御花园,也是她让臣妾在那里等,还有……还有……”
轻染努力的想着。
在看到清河长公主的一刹,她的心里就隐约知道,常太后今夜想做的事,该是已经暴露了,而她,也只有和他们撇清关系,兴许才能获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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