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瑾儿胡说,绣嫔娘娘请恕罪。”年玉忙道,再次迎上绣嫔的视线,“不过,瑾儿知道,绣嫔娘娘是聪明人,当初瑾儿大婚,绣嫔娘娘既会将有人想毁了婚礼的消息告诉瑾儿,那便证明,绣嫔娘娘是不甘心做一个替身的!”
年玉说着,一字一句,皆是真诚恳切。
轻染似乎敛去了怒意,那眼底深沉凝聚。
替身吗?
不只是替身,还是颗棋子!
而无论是替身,亦或者是棋子,那命运都掌在别人的手上,而那掌了她命运的人……
脑海中浮现出那素衣妇人的身影,半响之间,风云流转。
房间里,一阵沉默。
突然,轻染起身,绕过年玉,走到了案桌前,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些散落的纸张,随后目光落在那张药方上。
“这药方,可写好了?”轻染突然开口。
“回绣嫔娘娘的话,写好了。”
轻染扫了一眼上面的药名,将那药方拿着,折叠好,放在了袖兜里。
“你今日故意激怒我,又抓着这个‘绣’字不放,呵……”轻染拿起了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再次写下了一个“绣”字,“你倒是和我一样,对这个字,这般感兴趣!”
“瑾儿愚钝,只认得这个字,却是不知这‘绣’到底有何含义?有时候看着,明明觉得不像是那个字,却偏偏看得久了,又仿佛是那一个字!”年玉意有所指。
那常太后,名唤常凝!
可从谢运钦的口中叫出来,却是“绣儿”!
那只是一个昵称吗?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定是藏着什么。
年玉的话,轻染听着,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
半响,敛眉,轻染轻声一笑,“你倒是有趣,什么一个字,两个字的,绕口令一般,都将我说糊涂了,不过……我倒是记得,皇后娘娘在冷宫里,发生大火那一晚……”
轻染说着,一抬眼,正是对上女子眼里一闪的急切,当下,轻染眉峰一挑,丝毫也没有掩饰那一份促狭。
年玉迎着她的视线,却也没有避讳,浅浅一笑。
随即,轻染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晚,我听见一个叫“阿绣”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绣字呢,似乎,那个阿绣和宇文皇后还有些渊源,像是什么,谁害死了谁的,呵呵……我这脑子,一听过,很多东西就忘记了,要想知道那“绣”到底有什么含义,只怕,要去问皇后娘娘了,可惜……皇后娘娘已经死了……”
轻染说到此,话锋一顿,瞥了“苏瑾儿”一眼,眼底的笑容更浓了些,“你既对这个字,这么感兴趣,我权当是玩笑话说给你听了。”
轻染话落,似乎很满意刚才写下的这一个“绣”字,放下笔,拿起那张纸,走到了年玉的面前,“起来吧,这个……送你,算是今日的诊金了。”
年玉看着那纸上的字,一笔一划,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