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思绪着,一行队伍到了城门外。
随行去天灵寺的各大家族,一齐在这里等着元德帝的銮驾。
年玉掀开帘子,目光一扫,南宫家的马车,骊王府的马车分外显眼,而排在最末的几辆马车上,那一个个“年”字落入年玉眼底,瞬间,年玉嘴角的笑意更是浓了些。
都齐了吗?
齐了才好,不是吗?
年玉放下帘子,不多久,元德帝的銮驾就到了,这一次,宇文皇后不在,随行的是常太后,可除了她,皇上身旁另外一抹身影,亦是让人诧异。
绣嫔娘娘!
以前皇室祭天,可不曾有过带妃子的先例,可这一次……
众人看着,暗道那绣嫔的手段了得,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行队伍没有耽搁,径直往天灵寺的方向而去,不过是几个时辰,天灵寺就已经在人的视线之中。
前一个月,天灵寺就已经在为这次皇室祭天做准备,一到天灵寺,寺里的主持亲自相迎,各大家族亦是按照官位,迅速在寺庙里安顿下来。
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已经入夜。
寺里为各家贵人都准备好了斋菜,送入厢房。
常太后的厢房里,斋菜摆在桌子上,可那妇人却没有动,而是跪在一尊小像前,如往常那般念着经,赵焱一进门,就瞧见那背影,摒退了伺候的人,厢房里,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赵焱跪在那素衣妇人的身后,不敢做声,可却是压不住喉咙的痒痛,好几次没忍住,咳嗽声在厢房里,瞬间添了几分诡异。
那素衣妇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念着经,直到念完了,才起身,到了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准备用膳。
一切,都仿佛赵焱不存在一般。
“母后,儿臣有罪。”
终于,赵焱忍不住开口,打破那一室的宁静。
那妇人的手微微一顿,却依旧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有罪?你自是有罪,好在你当时狠心自残,伤得够重,皇上那里才没有继续追究,但你可知道,你这次是犯了多大的错?皇上好不容易让你再次涉足朝政,对你加以重用,你却……”
皇上在疑心上,从来都不是一个笨的。
两个南宫叶,就算是他没有追究,只怕心里也知其中定有蹊跷并非他口中所说那般,只是一个婢女所为。
“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赵焱朝常太后重重一拜,目光再是坚定不过。
“责罚?”
常太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算是责罚,也不该本宫来责罚,也不能是现在,这几日,皇室祭天,你既强撑着身体前来,可不能白来,一定要让皇上对你改观些,就算是不能让他改观,也要让这次随行而来的朝中官员知道,你赵焱依旧是前些时候的赵焱,没有失势,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赵焱抬眼,对上常太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