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看来,那年玉和楚倾二人,远要比那些野兽来得更加危险得多。
燕爵没再说什么,吩咐二人驾着马车,立即重新启程,西梁那边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再多做耽搁。
年玉和楚倾一路往顺天府的方向,自始至终,年玉的脸上都鲜少笑容,亦是很少开口说什么,二人没有直接回顺天府,而是去了那小村庄。
村庄里,一切如常,平静悠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些记忆里发生过的事,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再次看到那座被烧毁的废墟,年玉一阵恍惚。
脑海里,那竹屋的样子犹在,似乎那母子二人也依旧在那竹屋里,大娘在灶间忙碌,而大牛站在院子里,澄澈的眼看着她,满脸笑容。
可一切,仅是瞬间就化为灰烬。
废墟依旧是废墟,而那一对母子……
年玉站在那两座坟前,面容阴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摩挲着那匕首上那一朵六瓣梅花的指,却不知何时,掐着手柄,指骨已经泛白。
身后不远处,楚倾站在那里,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停在年玉的身上,他知道,这一对母子的仇,玉儿放不下。
而秦姝……
想到他所知道的,楚倾眼底一抹深沉一闪而逝。
不知过了多久,年玉才转过身体,二人离开村庄,顺天府里,一切都仿佛没有丝毫变化,可苏宅里,林伯却急得像只热锅里的蚂蚁。
年玉从苏宅后门进门,一到房间外,就瞧见林伯满脸慌张,神色凝重的踱着步。
突然而来的人,让林伯一怔,看到眼前站着的戴着面纱的女子,林伯半响微愣,反应过来,仿佛终于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难掩欣喜,大步走到年玉面前,“我的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老奴这里就要撑不住了!”
年玉挑眉,想到苏宅大门口停着的那一辆马车,还有一行人,一看便是宫里的阵仗。
“我不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年玉低低的开口,说话之间,人已经朝着房间里走去,她知道,能够让林伯这般急切,“苏瑾儿”怕是必须要出现了。
进了门,年玉进了屏风之内。
林伯跟着年玉进了房间,却是在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背过身去,将这几日苏宅的情形,说给年玉听。
“你走的前几日还好,可有一日骊王殿下上门拜访,老奴只能称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可谁知,第二日,那骊王殿下又来了,老奴用同样的理由打发了他,第三日,那骊王殿下又再来了,如此连续几日,骊王殿下都来了苏宅,前两日,将军府的楚少夫人也是来了,没有见到小姐,似乎颇有不悦,老奴觉得,骊王殿下该是起了怀疑,这不,今日……骊王殿下倒没来,但宫里却来人了。”
骊王和楚少夫人来,他倒可以打发了,可宫里来人,此事就非同小可。
“谁的人?”屏风内,年玉的声音徐徐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