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闪了闪,挥开心中所想,谢运钦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御书房,往朱雀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谢运钦的脑中亦是快速的转动,一刻也没有停下。
或许,自己应该先让人带话回丞相府,即刻将府上的几个姨娘遣散了,不管是皇上那里,亦或者是长公主那里,该才能消气心软,毕竟,自己往朱雀门一跪,终归还是需要长公主为自己说情,之后的处置,才会轻松许多。
正在谢运钦被带往朱雀门之时,清河长公主的马车已经徐徐入了宫。
下了马车,清河长公主在芝桃的搀扶下,直奔皇上的寝宫,却是没料到,竟在御花园,遇上了许久没见的一个人。
“清河?”那声音,明显带着诧异。
清河长公主顿住脚步,闻声看去,正是瞧见一袭素衣的妇人朝着这边走来。
那清素的打扮,若非浑身的气质终归是不同,不然倒和旁的资历深的嬷嬷没什么两样。
“太后皇嫂。”清河长公主朝着那迎面而来的妇人福了福身,“许久未见太后皇嫂,皇嫂日日在长乐殿里礼佛,清河亦生怕打扰,可今日,皇嫂怎么得了兴致,来了御花园?”
清河长公主脸上笑意嫣然,仿佛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甚至……甚至那神态间,比起平日还要轻松自在许多。
这情形,常太后看在眼里,有些诧异。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昨夜,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必会让她黯然伤神才对!
可清河怎么……
常太后片刻恍惚,但看到眼前的女人脸颊上还未消散的红肿,以及额上的包扎的伤口,却又是那般的真实,纵然是轻松,怕也是佯装出来的吧!
常太后心里了然,“想采些朝露供奉佛祖,不敢假他人之手,所以便亲自来了,别说我了,清河,你这脸上,还有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的?”
常太后说着,提起清河长公主的伤,一双眉更是皱得深了,眼神之间的关切,丝毫也无法掩饰。
仿佛常太后这一提,清河长公主才记起自己的伤,抬手扶了扶额,扯了扯嘴角,一丝苦涩一闪而逝,“让皇嫂见笑了,因着一些家事……”
“家事?”常太后脸色更是沉了下去,“莫不是那谢丞相……”
常太后刚说到此,却是摇了摇头,“该是不管谢丞相的事,清河和谢丞相向来相敬如宾,夫妻恩爱,如今又得了世子,谅他谢丞相也不敢对你动手才是,还是那些姨娘?哼,那些姨娘,倒也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竟敢对长公主……清河,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了?
她也曾觉得委屈,可都隐忍着。
但昨夜之后,反倒觉得那些委屈都离她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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