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阻止苏瑾儿继续施针,只说护下绣贵人,却不“敢”确保龙嗣安稳,就算是龙嗣没了,到头来也不会追究到她的身上。
话落,没待清河长公主说什么,赵映雪便立即上前,走到那“苏瑾儿”的身旁,见她手中的银针再次要朝着绣贵人身上的穴位刺下,眼底一抹冷意一闪而逝,一伸手,这一次,她没有去抓扯她,而是用力朝着她的手腕儿一碰。
下针最讲究的便是精准,这仅是细微的一碰,那银针刺下的地方,差之毫厘,或许就是失之千里,带来的危害是人无法预计到的,这正是赵映雪巴不得见到的。
可年玉的敏锐,在银针偏了的一瞬,就已经收住了银针的走势。
她知道这“楚少夫人”的意图,此刻,她手中的银针,是最后一根,只要刺下,稍做调养,龙嗣保下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个找事的“楚少夫人”,年玉继续看准了穴位,准备再次下针。
如此的专注,赵映雪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急了。
这苏瑾儿怕真的有把握……
目光微闪,手一扬,下一瞬,便拔了原本扎在绣贵人身上的几根银针,干脆利落。
“你……”年玉终是忍不住了,一眼瞪向那女人,“你拔了龙嗣的命脉!”
那眼里激射的厉光,赵映雪看着,心里竟是一颤,莫名的,那一刹,眼前的这个苏瑾儿,竟是有一种威慑力,让她也是脚底窜出一丝凉意。
她不过是一个带了病的闺阁小姐,不是吗?
怎的会有这样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她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见到过,那人……
赵映雪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再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一看,仿佛方才的震慑,又如幻觉一般。
是她看错了吗?
这个苏瑾儿,和那年玉,半分也不像,况且,那年玉怎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赵映雪便挥开了脑中的思绪,“龙嗣的命脉?你的针,怕正是龙嗣的催命符吧!没听见刚才长公主的命令吗?让开!”
赵映雪微扬着下巴,瞥了“苏瑾儿”一眼,拿过绣贵人的手,手指还没搭上她的脉搏,空气里,绣贵人再次嘶喊出声,这一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给掀了一般。
众人听着,心里一颤,赵映雪心中虽也是微微乱了。
看绣贵人痛苦得仿佛死过去的模样,赵映雪哪里会探什么脉搏,可这个时候,她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稍微一探,赵映雪猛地收回手,仿似惊慌失措的道,“贵人……贵人肚中的龙嗣,玉儿也是无能为力,贵人恕罪,义母恕罪。”
话落,轻染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你胡说,我的皇儿……皇儿她明明好好的……”仿佛是无法承受这打击,绣贵人一把抓住赵映雪的手腕儿,拼了命一般,狠狠的瞪着她,可身下不断涌出的东西,却在她的心里割扯着一道有一道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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