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皇后说话之间,看了一眼还在茶室里的其他人,扫过在常太后之时,那眼里,分明有得意浮现,“皇嫂,骊王的伤,也要好好让太医看看才行,这般趴在地上也是不妥,可别拖着拖着,加重了伤情就不好了,不过倒也正好,说到底,骊王也是一个有福气的,将两个表姐妹一同收入府中,坐享齐人之福,也当真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逍遥,骊王应该好好享受才是,至于什么世间琐事,就交给咱们这些俗人操心罢!”
话落,宇文皇后轻声一笑,故意提醒着常太后刚才皇上释了赵焱手中权力的事,丝毫不给常太后留脸面,那笑声,仿佛是对常太后最大的羞辱。
常太后紧攥着手中的佛珠,依旧压制着怒气,但便是如此,脸上也撑不起往日里那一份淡然。
宇文皇后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痛快,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的南宫月和年依兰,那微微挑起的眉梢,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这出戏散了场,恐怕他们之间,也还有一出好戏吧。
他们还有一个账,要好好的清算清算不是?
有旁人在这里,他们怕也不方便算账!
宇文皇后嘴角微扬,吩咐珍姑姑和自己一道将赵逸搀扶着,出了茶室,这么多人都陆续离开,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没有多留,待他们走了,常太后又遣散了一干宫人。
仅是过了片刻,这长乐殿的茶室里,就只剩下了常太后母子,和南宫月母女。
赵焱趴在地上,此刻的他将昏未昏,似乎还有一股气支撑着他,让他没有彻底的睡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这件事情如此了结,虽是过去了,可对他们的损失,母后那一关,他还没有过。
赵焱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领罪,可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要一用力,那身体就好似被碾碎过一般,疼痛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根本连动一动都十分的艰难。
他的举动,常太后看在眼里,却是没有说什么,眸中颜色深沉,就算赵焱如此的惨状,常太后都没有丝毫怜惜,有的只有无尽的愤怒。
此刻,她的愤怒没有丝毫掩饰,似乎在那愤怒之下,整个茶室都笼罩在一股阴沉之中,那气氛弥漫,南宫月早早就受不了了。
咽了一下口水,跪在地上的南宫月扯了扯嘴角,“打扰了太后娘娘休息,实在是该死,臣妇这就带着依兰告退。”
常太后没有回应,南宫月摸不透常太后的心思,可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年依兰的身旁,想将她扶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遭,此刻年依兰虽是跪着,可身体早已经瘫软得如一滩烂泥,脑袋里更是懵的,想着皇上对她的处置,饶是现在她都无法接受,不敢想象以后在骊王府,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日子。
南宫月这一碰,让年依兰猛然惊醒,望着南宫月,看着她眼里的急切与害怕,年依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她要做什么?
“依兰,咱们走。”南宫月低声道,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离开,常太后的怒气之下,会是怎样的下场,她们谁也弄不清楚,更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