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说这话的时候,一眼看过去,那一眼,锐利的视线,让赵映雪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甚至那虚弱的身体微微一晃,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手来到那小腹处,在小产之前,那里也是一片平坦,而此刻,也是一样,好似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可是……
对那个胎儿,她憎恨,但不知为何,年玉这话似勾起了许多的东西。
没有谁比她更知道,这胎儿是怎么没的!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也不愿退。
甚至,她宁愿放过南宫月和年依兰,也要将这事情,归咎到年玉的身上。
“不是你,还会是谁?”赵映雪口中喃喃,目光闪了闪,随即,那眼里的神色越发的疯狂起来,“皇上,今日,若不鞭笞了年玉,映雪……映雪便长跪于此,只求祭奠我那苦命的孩儿,为她讨一个公道。”
如此的局面,元德帝和宇文皇后,更是犯了难。
这赵映雪一口咬定,又有那南宫月的作证,实在是对年玉不利。
而年玉……
“年玉,朕问你一次,这事情,可当真如映雪郡主所说,是你毒害?”元德帝冷声开口,那威仪的声音,在这茶室里,掷地有声。
“回皇上的话,责罚也好,处置也罢,年玉不怕,但没做过的事情,年玉不敢轻易承认。”年玉对上元德帝的眼,不卑不亢,那份气度,饶是男子也是不及。
而她的回答,元德帝听来,眸中若有所思。
这个年玉,这般说来,似乎是知道,赵映雪今日不处罚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
而他……倒是信这年玉多一些。
不知为何,这个女子身上有一股劲儿,还有一股正气,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半点也不掺假。
此刻,元德帝凝视着年玉,看进她的眼底,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
他……想试一试……
半响,元德帝收回目光,敛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茶室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元德帝的神色,空气里,那流转的静,掺杂了越发凝重的紧张。
终于,元德帝抬眼,那视线一一扫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赵映雪的身上。
“这事情,朕的心里,已经有数。”元德帝朗声开口。
赵映雪被她看着,心中微颤。
心中有数……
皇上看出了些什么了吗?
那个帝王,最是精明,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破绽,就算事情并非是她说的那般,可没有证人,那年玉的反驳辩白,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那也成了狡辩。
皇上……不会看出什么的!
赵映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此事已明,既然映雪郡主,要年玉受鞭笞之刑,那朕就如你所愿。”仅是顿了片刻,便继续道。
那说出口的话,在场的人听了,皆是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