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年玉听着,那日自己拜清河长公主为义母的仪式上,她见到过那几个姨娘,都是低眉顺眼,不敢说话,想来终归是忌惮清河长公主的身份,可那杯茶……
年玉皱眉,谁最不愿意看到清河长公主肚中的孩子出生?
这丞相府怕和其他府上一样,内院中的暗涌,谁又说得清楚?
“玉小姐,长公主昨日就吩咐了,今天一早,玉小姐到大厅一起用膳。”身后,秋笛开口道。
这些时日,玉小姐住在府上,在外人看来,似被冷落在了这个院子里,可她却看得出来,长公主对玉小姐甚是疼爱。
“一起用膳?”年玉挑眉,和丞相府那些来请安的姨娘们一起吗?
“对,一起用膳,丞相大人去上早朝了,早朝后,也就回来了。”
谢丞相也会在吗?
年玉想到什么,看了一眼铜镜中的秋笛,状似无意的问,“我听说,丞相大人的几房姨娘,都有了子嗣?”
话落,秋笛的手微怔,脸瞬间垮了下来。
“可不是吗?大少爷今年十四岁,明年也就成年礼了,是杜姨娘所生,还有个二少爷,是芳姨娘所生,今年不过八岁,还有个桂姨娘,生的是个小姐,听府上的老人们说,当年长公主本也怀了身孕,可无端的就没了,若那个孩子生了下来,比大少爷也还要大几岁呢,长公主倒也不用委屈自己,为丞相大人纳那几房侧室进门了,纵然不在一个府上,也是日日给自己心里添堵。”
秋笛语气不悦,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平。
年玉想到清河长公主,以及那些关于清河长公主爱情的传闻。
她曾经定是爱极了那个穷书生,那样一个天之骄女,为了爱情,她反抗兄长,反抗皇权,只为和她深爱的人厮守,甚至为了谢家的传宗接代,委屈自己替他纳妾。
如今穷书生变成了一国丞相,他们之间的爱情还在吗?
年玉耳边回荡着那日乞巧游园,清河长公主在御花园说的话……
“比起高门贵族,我倒更喜欢普通百姓的爱情和婚姻,可惜,当年本有机会……”
清河长公主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她曾经追寻的爱情已经变了味道?
“玉小姐,咱们这就去前厅吗?”
年玉思绪之间,秋笛已经将最后一朵珠花插在了年玉发间,看着铜镜中的年玉,眼底难掩惊艳。
那日第一次瞧见玉小姐,她就已经有些移不开眼,这些时日的相处,玉小姐越看越漂亮,尤其是那双眼,波澜不惊,平静泰然,如一汪春水,澄澈却又探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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