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年玉和楚倾在神策营,一直待到了天黑。
而顺天府,南宫老夫人从年府出来后,直接去了骊王府,却被骊王赵焱拒之门外。
傍晚,皇宫,长乐殿。
佛堂里,案桌前,常太后如往常那般抄写着经书,可今日身旁的纸篓里,却弃置了许多写废了的东西,赵焱站在一旁,饶是他也看得出今日母后的心绪波动。
是因为今日在年府发生的事情吗?
“母后,南宫老夫人去骊王府找过儿臣。”赵焱开口。
妇人握着笔的手微微一抖,那一笔下去,更让正在写的字,变得不成模样。
常太后皱眉,扯了那张纸丢开,“你见了?”
“儿臣没见。”
常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做得对,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能见。”
南宫老夫人找骊王,无非是为了年依兰,而年依兰她……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常太后那一贯平静的眸中,风云变幻。
“那个年玉,你了解多少?”沉默半响,常太后再次开口。
“年玉”二字让赵焱心里猛然一紧,可面上依旧神色如常,对上常太后看过来的视线,赵焱不紧不慢的道,“赵逸说的不错,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和其他官家小姐不一样。”
“不一样……”常太后咀嚼着这几个字,她以为,年玉的不一样,不过是寻常的不一样,可今日一见,却超乎了她的想象。
今日年依兰受了那么大的惩罚,这年玉在其中必是作用不小,那日她和宇文皇后一道从百兽园出来,那样一个女子,她能活着出来,也出乎她的意料。
那年玉不简单!
“母后,年玉生性聪慧,又深得清河长公主宠爱,儿臣还是觉得,对于年玉,我们该亲近,相反,对于年依兰,经过了今天,年依兰的名声已经受损,就算是有南宫家经营,要恢复元气,也需要些时候。”赵焱看着常太后,试探的道,想到今日年玉对自己的抗拒,以及那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他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征服欲望。
常太后皱眉,看了赵焱一眼,那眼里的热切,丝毫没有逃出她的利眼。
“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连我的儿子也对她那般执着。”常太后轻笑一声,但瞬间,语气又变得严肃,“但你要记住,对于女人,你不能用情,纵然她再是让你痴迷,你也必须明白,你这辈子是为了什么而活,那个位置,你不夺回来,你父皇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稳,年依兰的名声有损,可南宫家的势力无损,这才是你该看到的。”
纵然今天南宫老夫人吃了憋,但南宫家在朝堂上,在北齐国的势力依旧强盛。
赵焱皱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处境,再想到那个位置,渐渐的,那双黑眸里,野心变得坚定。
“是,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这两日你向皇上请旨,就说南越使臣来了北齐多日,我不便请入内宫,就在行馆内设宴,以尽地主之宜。”常太后吩咐道,目光落在面前的经书上,继续抄写了起来。
赵焱看了一眼重新专注于抄写经书的常太后,恭敬的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