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樱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铁丝卷成一块儿,道:“你们的武器呢?”
家丁:“……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武器?”
她们面面相觑,而后一声大喝,为自己鼓舞打气,而后一哄而上。
外面很快就乱成一团,打了起来。
吵闹楼阁间,唯有一颗心在胸腔闷闷作痛。
混杂着他抽噎时的低低抽泣声,廊腰间系上的淡蓝色风铃在铃铃作响。
每每魏樱一声闷哼,或者家丁一声大笑,就会连带着混杂着他的求饶和怒喝,他愤怒,他心酸,他不想让魏樱受伤,一遍遍地锤着门,但魏樱不肯给他开门。
其余的家丁,为了不吵到门里的客人,也都没有开门,她们以为,魏樱一个人,怎能敌过底下的悠悠众人。
每每他哭,魏樱就会在外面无奈地一边打架,一边哄道:“求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我没有受伤,都是她们输了!”
蓝色风铃混杂着数不清的声音,煜恣风只能紧紧盯着那蓝色的丝带,红着眼眶,抵挡着这一切。
往日,他最恨的就是那蓝色风铃,小倌馆每每要男子接客,就会在门外系上蓝色风铃,以示房间里有人了,蓝色的风铃,变成了他的梦魇,每每看见,总会哆嗦,害怕得厉害。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像疯狂了般,每到一个门前,就猛地踹开,将蓝色风铃摔到地上。
果不其然,里面的女子被扰了兴致,都骂骂咧咧的,纷纷穿上衣服点上蜡烛,出来看是怎么个情况。
悠长无尽的走廊中,煜恣风像疯魔了般,一遍遍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蓝色琉璃制的玻璃摔碎在地上,成了好几瓣,只比往日风吹过更加清脆。
脆得锐利,只仿佛是他一声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往常,他畏惧与人打架,畏惧这些,从今往后,他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一生最感激的人,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和爱。
而后,出来的客人多了,拿蜡烛的人多了,幽幽烛光之下,众女人一看是他,被惹恼了,过来就要推搡他,他则一个拳头轮圆了甩过去,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也绝不让别人讨到半分便宜。
这高楼檐角,令他惊扰,那就毁了它!毁掉那些令他不快的、痛楚的、难以忘怀的回忆!
一会儿,他的身上就挂了殷红的血液,洁白如莲的白衣很快染上了逄红色,如玫瑰般朵朵盛开,绽得热烈,开得不屈。
他已经分不清那是谁的血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闹够了,发觉他的确像条疯狗,也就任他去了,任他摔任他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