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樱浅浅一笑,无奈道:“哥哥,你对我的维护,真是天地可鉴,奈何我不争气……我的确六亲不认,是爹爹口中的罗刹转世,她们口中的都是真的,自然算不得坏话,你去听了便知。”
煜恣风不再言语,只默默紧缩着双臂,让她能挑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蹭了蹭她的脸颊,小声道:“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
魏樱不言,半阖上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多日困倦,只有闻到了这熟悉的清冽香气时,她才觉得安心,不免昏昏睡去。
其实煜恣风也困倦了,但心中装着事情,就难以再做其它事情,寒冷之夜,他在院子转了又转,听着踱步声响彻脚底,他不断喟叹。
等到太阳刚刚升起,他就立刻出了门,走到了衙门口。
看到熟悉的刘六正在值班,他不由分说地就跑了上去,直奔主题地道:“魏樱当初弑母杀妹,是怎么回事?”
见他如秃鹫般冷峻而红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刘六有些结巴地道:“咋了?”
“赶紧说,事后再解释。”
听他催促,刘六只好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细细道来:“当初魏樱推魏娥落水后,她的爹爹杭罡气得揍了她一顿,她心生怨怼,于是趁夜里跑到了魏娥的房间,用腰带试图勒死魏娥,得亏魏娥恰好用胳膊碰到了桌子,才唤了人来,捡了一条命。”
煜恣风眉心抽痛,紧紧皱起,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魏樱的爹爹杭罡当初的出走,不仅仅是因为魏樱推魏娥下水,更是因为魏樱试图杀死魏娥?”
刘六贼兮兮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无人在此,她低声道:“当初杭罡亲眼看见的,那天他被气得睡不着觉,大半夜的在庭院前散步,结果听见响动,第一时间就去了,就看见了这一幕,否则他也不至于对魏樱失望至此。”
煜恣风瞪大了眼睛,随后紧紧眯起,拎起刘六的衣领,重复了一遍,道:“你是说,魏樱的爹爹亲眼看见的?”
刘六只感到有些窒息,连忙将他的手扯开,见他渐渐平缓下来,才点了点头,道:“是啊,不仅如此,杭罡的青梅竹马来魏家拜访,也就是魏樱传闻中的生母,结果杭罡又碰巧看见了樱拿了毒药,要往里投毒。”
煜恣风抚了抚额头,觑起眼睛,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魏樱乃正人君子,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的。”
见他不信,刘六只感刚刚是在对牛弹琴,不免瘪了瘪嘴,无语地道:“你别不信!为这事,杭罡当场让她跪在房内,然后拿起荆条就抽了她一顿,当场鲜血直流,而魏樱仍不肯认错,杭罡还令她把裤子褪了打她呢!”
“还有……”刘六低下声线,道:“你俩的事情我听说了,要我说,离她远点也好!现在她的情绪是稳定的,可是几年前,听说……那场大火就是她放的,然后,她后悔了,才跑回房内,将家中亲人都救了起来。”
煜恣风已是不想再听,甚至连一声谢谢都不愿再说,心中却只剩下了对自己的恨意。
为什么当初他不肯多了解一点儿魏樱负面的东西呢?那时的她在想什么?会和当初的他一样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