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忠兰哑然,眼睁睁看着她想蹲下身子捡栗子,连忙又扯住了她。
魏樱扒拉着栗子,无奈扶额,眸中不耐,叹气道:“你又想干嘛?”
武忠兰急道:“他一定是贪图你魏家的家产!”
而魏樱的眼睛盯着地下散落的青褐板栗,似乎已经闻见它炒香时候的味道了,淡淡地道:“那我让他贪。”
其实自打她溜进房间取剑后又去了县令房间后,她就知道,煜恣风早就知道她是魏家长女了。
但她思来想去,这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介意的,煜恣风自觉低微,自然不敢告知她,根据前情,在她最低微的时候,依旧是煜恣风陪着她,何必自取苦恼呢?
若是他喜欢权势,自己就全给他就是了。
武忠兰见她油盐不进,急道:“你为何不信,他从小做小斯陪你良久,之后又不告而别,你那样护着他,他待你如何,你不清楚吗?!”
魏樱的瞳孔猛地龇大,眼中闪过不可置信,随后平静下来,直视着武忠兰,笑道:“不会,我私下已经查过了。”
“你查?”武忠兰堪称鼻孔朝天,翻了个白眼,道:“你顶多通过官道查查,但□□上的事儿,你可不如我了解。煜恣风从前姓御,叫御风,男尊国人,当过你的小斯,后为了永久定居,自愿以身勾引达官贵人,这才换来了煜姓的身份,所以你查不到的。”
魏樱一拳砸到她的脸上,武忠兰却也不躲,砰的一声,她的脸已经又挨了一拳。
武忠兰吃痛地摸着嘴角渗出的血渍,一挑剑眉,笑道:“你动怒了。若你不信,我还可以再说,他肩膀上有一块儿胎记,而且靠近耻秘之地,满是细碎痕迹,那是被别人留下的痕迹,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魏樱冷眸不言,听她说完,砰地又给了她一拳。
武忠兰知道她动怒了,偏偏又没有阻止继续说下去,分明就是动摇了,于是就想趁机加上一把火。
于是,她朗声大笑了几声,道:“我绝没有骗你,你大约在十六岁时还救过一个男子于风月场地之中,不是吗?那个你救下的人就是童年时陪你的小斯,若不是他,他怎能一眼望见,就知道是你?”
说着这话,武忠兰却终究是有点心虚,从她掌握的资料里面只说了煜恣风少年时陪伴魏樱,后因种种意外而与魏樱失散,后在京城堕落到风月场地,被囚禁为奴,倒没说些别的。
后来当日他是因为认出了魏樱或是听闻了魏樱的大名亦或者其他的原因才向她求助的,她并不可知,但她还是要如此做。
做不是如此,魏樱又如何肯随她而去?
魏樱怔怔地望着地上被灰尘扑乱的板栗,不可置信却又好似不得不信。
前情种种缓缓升入她的脑海,她十六岁时煜恣风在京中作为小倌头牌时的形象和她十五岁时救下的额前点着红痣的青涩少年发生了偏差,她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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