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自是不敢耽搁,于是想要背起她离开,却被她毅然地推开了,小声道:“我可以自己走。”
“说什么傻话?”他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气急,道:“你莫不是又要担心那些繁文缛节吧?”
“不是。”魏樱摇了摇头,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地上,再指指自己污秽狼藉的身上,艰难地道:“我身上脏。”
这话听得煜恣风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绕过魏樱的腰肢,再用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勉强搀扶了起来,哄道:“不脏的。”
本是心疼的煜恣风却又莫名生出些气恼,于是道:“干等你都不见你回来,就算被打了,你也该回家啊。”
原本煜恣风赔了钱回了家,已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她,可就是不见她归来,天还下起了雨,他就只得赶紧跑去找她了。
见到她这副狼狈模样,他才明白为何那魏娥肯放过魏樱,原来是想放学后亲自堵人揍她罢了。
“家?”这个词突然出现在了魏樱的脑海中,使她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像是走在僻静的小路,前方是记忆中熟知的家,可是偏偏任她如何敲门,那扇大红色陈旧的门都不曾动摇分毫,只紧闭着,将她拒之门外。
于是她喃喃道:“没有家……。”
煜恣风最终仍是心疼大过了气恼,哄道:“以后会有的,乖,好不好?”
“嗯。”
细若蚊蝇的声音呜咽着传到他的耳边,使他愈发心疼,便搂紧了她的腰肢。
他责怪道:“你怎么不回我家,我本来已经到路上接你去了,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去往我家的路上,要不然我怎么找到你?”
没想到,魏樱的回答却令他大失所望:“不想动了。”
这话听得就让煜恣风来气,怒道:“什么叫不想动了?今日下午也是,你怎么回事,别人打你,你竟不躲?”
两人缓慢地彼此搀扶着行走,魏樱始终不肯撒口让他背她,于是煜恣风就这么默默扶着她,为她撑起一把伞。
山间小路颇坎坷曲折,周围草木又枝叶繁茂,煜恣风生怕她磕到摔倒,于是很是小心。
但嘴上却不得闲,他痛心疾首,不断地批评她,就像对自家不争气的孩子那样唠叨她。
最后给魏樱唠叨得有点委屈了,连她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倒反而莫名的想要他的关心。
可偏偏她又不懂得该怎样做,于是嘴一瓢,倔强地道:“你又不是我的……我的什么,凭什么说我?”
这一句话给煜恣风弄得愣了几秒,然后换来了如暴雨般滔滔不绝的凶凶:
“行啊,都敢顶嘴了,你看我回去揍不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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