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勉没回答,等她吃完了这一块,径直再给她递了过去。纵使她已将头撇过去,但他还是倔强地举着,她只好张嘴衔住。
待她都吃完了,他责怪道:“姐姐不该如此任性,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还怎么活?”
魏樱皱眉纠正道:“弟弟,你不该这样说。如果我死了,你难道就不活了吗?”
“世上我唯一爱的只有姐姐,姐姐不在了,我自然也不活了。”
听到他坚定的话语,她蹙眉叹了口气,道:“你不该这么说。你正风华正茂,娘亲对你又还不错,何必想不开?”
魏勉心中闪过不被理解的哀伤,颤声道:“可我宁可娘亲讨厌的人是我。无论长相还是才学,我像她,而你像爹爹,她恨爹爹,才对你这么糟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魏樱笑着打断了他,双手合十,以手臂当成枕头垫着头,躺下道:“弟弟回去吧,姐姐累了。虽然你我是亲姐弟,但毕竟女男有别,不怀好意之人会造谣生事的。”
魏勉听罢,才一边说着“旁人心思龌龊,在她们眼里什么都是错的”,一边给她擦了擦鬓角的汗,又把药膏放到了桌上,告诉她明天记得抹,这才走了。
而魏樱则一夜无眠,望着月光,心多惆怅。一夜辗转反侧,痛的睡不着觉。
一会儿想到了弟弟,一会儿她又想到了煜恣风。
想到了他,又想到了他的家,她好奇煜恣风发生了什么,更好奇她之前对煜恣风做了什么。
第二天,在渡口做完苦力后,她领了钱,买了一壶好酒,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小倌馆。
但很不巧,进了门后,老鸨翻着账单,跟她道:“您要不换一位?煜恣风被人点了,上一个客人刚刚进去,估计得很久。”
魏樱感到有些尴尬,她竟是忘了煜恣风是这样的身份,毕竟是混风月之地的,身边自然会流连着许多女子。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凶巴巴的,还是会于鱼水之欢中温柔下来呢?
这种想法的产生,让魏樱感到羞愧。她自己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要对他的这种事情感到好奇。于是她结巴道:“无妨,我可以等,我只要他。”
让她松一口气的是,周围人沉溺于纵情声色,很少有看她的,她结巴道:“那个……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账本的老鸨抬起头来,不解地道:“知道啊。您是魏樱,谁人不知,怎么了?”
这句“谁人不知”给魏樱整不会了,于是她为难地道:“煜恣风就不知啊。”
老鸨放下了账本,震惊地道:“啊?他不知啊?平时他不允许我们随意提起您来,说是会冲撞了您。他为了维护您,为此还和几位小倌动过手,大家都知道他对您的爱慕之情,谁成想,他竟是没见过你?”
顿了顿,她继续道:“前几日你来,我特意让他伺候的您。我想着他爱慕您多年,平时冷面桀骜的,不愿对其他客人温存,可对您,肯定能伺候的好。您也觉得不错吧?要不然肯定不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