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老爷子下一句要说什么。
免提开着,盛鲸也能听到。心一慌,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挂断了电话。
老爷子性格顽固,铃声再度响起。
“刚刚不小心挂断了。”靳言机械地接起,放到耳边停训。
老爷子心里有气,喉咙里恼火地“嗯哼”一声,然后火力全开,开门见山地下命令:“你给我马上和这个孙静训订婚,真订婚假订婚我不管,你外面养人我也不管,你将来还要接班,你给我尽快想办法挽回声誉。”
“我拒绝。”
“小兔崽子,你给我……”
靳言怕盛鲸听出些什么,狠狠心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我还有事,回头再联系您。”
*
是不是你爷爷让我们分手?
盛鲸最终没把这话问出口,默默地流着眼泪,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
“我要搬出去。”
她本能地把自己放在不被选择位置上。
“你转过来,看着我。”靳言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肩微微颤抖着。
盛鲸稳了稳情绪,“我不想看见你。”
“那就不许搬出去,”靳言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捏了捏,声音极低哑,“别哭了。”
然后,他又说,“我爱你。”
盛鲸这才回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可是我好疼。”
昨晚做得很过分,靳言以为她说的是那处。结果,她抓着藕丝裙左襟前的那只蝴蝶说:“这里疼。”
靳言一下子湿了眼眶。
“你相信我,我和她早就没瓜葛了,”顿了顿,他下定决心坦白,“如今看来,她和我那半年只能算各取所需,说是交往,其实只是几次年轻时的露水情缘。”
靳老爷子,是孙静训爸爸孙毓轩的老领导,逢年过节孙毓轩都会带着女儿上靳家拜访,一来二去,在整个家属院都混熟了。
大概五年前,具体时间是孙毓轩入狱后。
有次聚会靳言被灌醉了,醒来后,孙静训躺在他身边哭着要他负责——否则就让大家评评理。
虽然疑点重重,但靳言觉得自己是男人,不论如何首先有错的是男人。同时他也怕爷爷责怪、失望。思虑再三,最终同意了交往。
那交往的半年期间,作为成年男女朋友,确实靳言和孙静训发生过几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