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清辉月色,走下浩渺云端,褪去耀耀星芒,眼底染上俗世的欲念,以绝对美善之身压制她,要堕落,要给她看藏于华裳之下秘不可宣的丑陋,、为她疯狂,拉着她一起陷入疯狂。
她圈住男人的脖子,手指插入他发间,失控地揪住。
但他没有趁火打劫,亲了一会儿,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平息热潮,并没有其他动作。
盛鲸的骨子里的冷淡冰消雪融,冷脸美人面白中透粉,眼角灼红如豆,犹如淡雪草莓。看向他的目光仍是呆呆的,带点软软的迷离,因为被亲得呼吸不匀而窘迫地沉默着。
她慌张的眼神里写满疑问。显然,她意外自己会被放过。这样可爱的神态,让靳言觉得自己是一只叼着小白兔舍不得吃的大灰狼。他忍不住勾着她下巴,又凑过去碰了几下她柔软的唇,然后抿了抿嘴角,挑眉含笑,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她显然是无处可躲,在他一瞬不瞬的凝视中不安地将脸埋进他的衣襟,闷声说:“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说为什么。小孩儿真会点火。
靳言似乎被她的傻样乐到,眼角笑意盎然,然后扯过薄毯连人带被子抱着她躺下,“睡吧。”
盛鲸往里缩了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欲言又止,怕他不按常理出牌,最终‘没把你不去睡么’问出口,改成了:“晚安。”
这话暗示性极强,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靳言告诉她洗漱和睡衣的位置后,准备离开,离开前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不怕黑了?”
她一下子绷紧了脊背,手臂支撑着抬起上半身,问他:“有睡眠灯么?”
“当初没安装,我给你开一盏台灯。”
“开灯睡会做噩梦的。”盛鲸有些生气,开着灯睡和开着睡眠灯睡能一样吗?说完意识倒有歧义,又补充说,“睡眠灯除外。”
靳言点点头,笑言:“嗯,睡眠灯不是灯,是为睡眠注入灵魂。”
盛鲸被他故作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唾骂他:“不跟你扯了,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靳言掏出手机递给她:“我在隔壁,有事微信我。”
“shengjing123。”她懒得掏手机,报了一串字符,她的微信号。
靳言将自己手机搁在她枕头边,伸手去够她随意丢在床沿上的手机,“敷衍我呢,待会你不给我通过,我总不能来敲门。”
今晚太晚了她确实不打算看手机,明天也不一定会看。
她向来没心没肺,看似已经被他逮到手,其实明天起来各奔东西,她不会回头的。若不是他坚持,他俩随时可以断。
靳言靠着床头坐在床边,夜色暝暝,灯火寂寂,他于昏暗微光里垂眸看向她,将她深藏骄傲任性下的慌张悉数洞察。
他目光寂寂,盛鲸呼吸一顿,言不由衷地辩解,“明天再加不也一样。”
人生只有一个今天,却有无数个明天。靳言才不信她这话,笑着戳穿:“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