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她母亲,庶女庶子在她眼里就是工具,根本没有半点亲情,同样都是当娘的,为何差别这么大?
就因为母亲她自己也是庶女出身,所以才格外讨厌庶出的身份?
既然讨厌,何必让她们出生呢?
如果人生不能自己做选择,而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安排,那还有什么意义。
但凡母亲能像常大人一样,她刚才进礼部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被故意养废而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谁能知道她不会像阿姐跟时清这般,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钱灿灿胸口气息翻涌,有股气堵着出不来。
“她厌恶庶女就算了,但也没见着她有多捧着嫡女。”
钱灿灿眼尾发红,抬头看向桌对面的姐姐,压抑着戾气,“她就恨不得拿个模子把你塞里面,一切都按着她的要求去成长,活成她需要的模样。”
“至于你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她笃定她的做法是为了你我好。”
“只要你有任何反抗,那便是你这个嫡女翅膀硬了,是我这个庶女不知天高地厚。”
钱灿灿讥讽一笑,“可是整个钱家,最大的威胁跟祸害就是她。”
孙丞相刚倒台的那一阵,若不是钱灿灿借长皇子的手修剪钱家这颗大树,让钱母有所收敛,现在指不定她会把枝丫伸到什么地方去。
她满心满眼都是权势,半步也不肯退,生怕有人成为新的宰相,压她一头。
钱焕焕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轻声说,“曹大人的案子,我关注了一下,说是这两天就会有眉目,刺杀时清的事情,母亲定然是掺和了一手,甚至是主谋。除了这个,她可能也搅到了上头的争斗里。”
钱家如今想要明哲保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钱母推下去。
唯有她消停了,才不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否则站在刀尖之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钱府都会为她陪葬。
钱焕焕最近因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现在又多了件庶女身份的事情,脑仁涨得疼。
她之所以自请调到礼部,并非为了熟悉六部,而是为了离夺嫡争斗远一些。
如今看来,只要母亲在,就躲不掉。
“灿灿,你去跟时清说,这事不瞒着。”
钱焕焕捏了捏鼻骨,紧攥成拳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骨节绷的发白。
她抬眸看钱灿灿,目光却格外坚定,“趁事情还可挽回,及早动手。若是再拖下去,父亲跟你还有我,都会跟孙家一个下场。”
父亲娇生惯养,从没经过什么事儿,钱家若是败落了,她跟钱灿灿被牵连入狱,父亲定是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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